得皇太孙妃的帮助,她得以悄悄地潜入牢狱见到公主,公主面容憔悴,还在为女儿的离去伤心垂泪,听了她的安慰,心里好受了些。但见她气色尚好,又能随意出入牢狱,以为她已委身刘愠,便歉疚道:“委屈你了,晚晚。若是太孙愿意给你名分,许你荣华富贵,你就……”
话未说完,已见她秀眉一横,怒目一瞪,公主立刻瑟缩了回去。又闻她扬声呵斥:“原来在娘眼里,我竟是如此下贱虚荣而没有骨气的人是吗?”
“我不是这意思,晚晚,你误会我了,”公主急急地拉扯她,“孩子,我只是想让你好好的。”
她站起身,眸光定定:“我既已嫁给了你儿子,便会为他守节,对他忠贞不二!如若到了万不得已,也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断然不会委身他人,苟且偷安!”
公主心里倒抽一口凉气,她倔强的样子真是跟魏滢一模一样。
刚想到魏滢,身后立刻起了魏滢的声音:“若你儿子还活着,就让他与我晚晚和离!现在他人没了,我女儿是不会一直为他守寡的,你们的所作所为真是叫人寒心。”魏滢是陪女儿一起来的,躲在外边听。
公主一愣,连忙转身,拉着苏夫人不住赔礼:“阿滢,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魏滢愤愤不平地看着她说,“现在轮到你女儿了是不是?什么滋味?”
公主说不出话来,泪珠簌簌掉落。
“娘!”颜倾赶忙去拉苏夫人,出了牢狱,苏夫人依然情绪激动。避开了公主,颜倾忙道:“方才,娘怎么可以说出那样的话?说什么和离与不会守寡的话?”
“傻孩子!”魏滢一把将她拉扯过去,“你还年轻,难道要为他守一辈子的寡?”
她沉默不语,魏滢急了,忙掰过她的身子追问:“晚晚,你老实告诉娘,长沙王刘恪是不是喜欢你,你与他从前有没有过私情?”
她急忙摇头:“娘怎么可以这样问?没有!”
苏夫人魏滢不信,皇帝之前已告诉过她夫妇二人,将来要让女儿嫁给长沙王为王妃。遂劝女儿道:“江家人无情无义,让你受了这么些苦,你还年轻,你不承认娘也知道,长沙王真心待你,你以后不要再为他守寡了。”
“娘怎可这样胡说!”她摇头,“嫁乞随乞,嫁叟随叟。我既与他结为夫妇,生是他的人,死也是他的鬼!娘再这样逼我,我要生气了。”
苏夫人无奈地长吐一口气,小时候,她那么喜欢跟着他,脾气又倔,与他玩在一起连自己亲娘的话都不听。现在,竟然还是这样不听亲娘的话,又道:“晚晚,也不瞒你说,陛下早就有了旨意,日后要将你赐给长沙王作王妃,这事已经知会你爹娘和长沙王了,就是瞒着你,陛下本是要传位于长沙王的,可突然中风了,否则,现在把持着大局的哪里会是东宫?自你出事后,你父亲就在暗里联络长沙王,长沙王今日来了信,再过几日,他要亲自潜入宫中带你离开。到时,你就随他走吧,这样一直呆在皇后娘娘身边也不是长久之计,那东宫的豺狼能避多久?”
“娘你们竟然不告诉我!”她惊愕不已,愤愤道:“他就是真的死了,我也不会嫁给刘恪的!娘,你们不要逼我!”她负气地扭头跑开了,径直去找晋阳侯。
苏夫人看着她倔强的背影,无奈地摇头叹气。
——
她的到来让晋阳侯颇为意外。
“爹,你知道我最近都在做什么梦吗?”
晋阳侯不语。
她垂下头去,那模样好似已心力交瘁。“撑不下去的时候,我就想着他曾经答应过我,不会抛下我们母子。最近,我每晚都梦见他还活着,他回来了,我每天都做着相同的梦,我有一种直觉,他没有死,他没有死,他真的没有死!”又抬起头来,忍不住流泪道:“我知道爹一直在暗里派人找他,他一定没有死,对不对?”
不等晋阳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