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仰面盯着魏后,狼狈的模样尽显于魏后跟前,且泣且诉:“皇后娘娘,晚晚方才偶遇扶安郡主,和郡主闲聊了几句,郡主得知晚晚与公子洲有过婚约,不知是心生了妒意还是什么,就与晚晚发生了争执,还动手打了晚晚。”说到此处,忍不住斜眼去瞥江洲和他身侧的女人,江洲恶心地看了她一眼,把他妻子的手攥得更紧。
苏晚晚心一横,咬牙道:“最后,郡主还狠心地将晚晚推入了水中……”说完去观魏后脸色,哪知那雍容的面上波澜不惊,看不出半分动容的神色。苏晚晚心中一动,哭得更厉害了。苏夫人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她身上,心疼又有些愠怒地盯着她,在魏后跟前自己也不好插什么话,却见魏后嘴角浮出淡淡的嘲意,善于察言观色的苏夫人连忙伸手去拉她:“快跟我回去换衣裳。”苏晚晚不听,倔强地跪在地上不走,誓要逼着魏后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魏后的唇角勾起一抹不易让人察觉的弧度,稳坐中宫几十余年,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话语说不说谎一看便知,这种把戏早就司空见惯,视线扫过江洲,放到颜倾脸上:“扶安,是这样吗?”苏夫人闻言也从苏晚晚身上移开目光去瞧她,可她低垂着头,零乱的头发有些遮脸,看不太清她的面容,苏夫人对这位郡主的面容愈发好奇了,因为魏后先前还在跟她说她像年轻时的自己。
颜倾刚挪了挪脚步,哪知江洲已先动身去了魏后跟前跪了下来:“启禀皇后娘娘,苏家小姐是被我推下去的。”
苏晚晚插话道:“皇后娘娘,不是这样的,他此举是在护妻。”
江洲继续道:“是苏家小姐无理取闹在先,欲拿发簪去刺扶安的脸,如果不是臣及时赶到挡了一簪,扶安如今怕是已被苏家小姐毁了容貌了,饶是如此,苏家小姐仍不罢休,继续口出秽语,又不依不饶地扑上前来要打扶安。后来与臣推搡间,不慎跌入池子。”
魏后笑了:“本宫知道你们夫妻鹣鲽情深,可本宫问的是扶安,不是你。”完了又将视线放在颜倾面上。
苏晚晚有些得意,江洲担忧地瞥了她一眼,就怕她会傻傻地忍气吞声。她走去魏后跟前跪下,禀道:“回皇后娘娘,先出言不逊的是苏家小姐,她说扶安与兄长刘恪有苟且之私,先动手打人的也是苏家小姐,后来是苏家小姐自己不慎失足跌入了池子,怨不得谁。”
“你胡说!”苏晚晚吼道。
江洲长舒一口气,魏后心中笑了,这才像是魏家的人。正想着如何给苏晚晚台阶下。却见她转过了身子伸手去拉苏晚晚:“苏家小姐,消消气,你落水也不是我们愿意看到的。”
苏晚晚厌恶地想打掉那一双手,却见另一双手也伸了过来,是苏夫人的,忙握住苏夫人的手起了身。
魏后吟吟笑道:“好了好了,此事就到此为止吧,晚晚快回去换身干净衣裳,你们夫妻二人也回去歇着吧。快起来,别老跪着。”说着顺手拉了颜倾一把,按住她的手拍了拍,还替她拢了拢乱发,又把人交到江洲手中。
苏晚晚不甘心地瞥了她一眼,但也没有法子了。苏夫人一边扶着苏晚晚,一边去看颜倾,看清面容时一下子怔住。果然跟魏后说的一样,从那孩子的一双眼睛里,苏夫人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整个人如被冰封一般,魏后先前跟她说的话回响在耳边:“不知你见了会是什么感受,如果也觉得她像,不如就认作干女儿吧,反正你跟长乐关系这么好,长乐的孩子不就跟你自己的孩子一样么?”
巫山雨
苏夫人惊愕地盯着她看了半晌,在苏晚晚的催促下才恍然应了一声,离开时还频频回头看她。
魏后内心一声长叹,也由贴身宫人搀着走了。
颜倾并没有关注苏夫人,因为她没有见过年轻时的苏夫人,万万不会想到方才站在自己跟前的就是她的生身母亲,她连自己不是颜家的亲生女儿都还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