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解脱,严孺人心存希冀,坐起身来,翘首望着他道:“夜深了,郡王就歇在这里吧。”
刘恪系完腰带回头瞪了她一眼,疾步往外走去。
惊心魄
阿六告诉江洲:“那颜家姑娘今晚一个人还在闷闷不乐地抚琴,不过只弹了一阵儿就没弹了,少爷,你真的不找时间过去哄哄吗?都决定要回去了。”
江洲来来回回地踱步,招呼阿六研墨,然后在灯下奋笔疾书,把完成的书信交给阿六,吩咐明日给她送去。这才放心地和衣睡下。
第二日,当着阿六的面看完了书信,颜倾黯然道:“他要走?是不是不准备带我一起?”
阿六一愣,答:“好想是,不过少爷是在为姑娘你着想啊,少爷此行——”
话还没说完已经被她打断:“走!尽管走!跟我说什么?走了就别回来了!我再也不想看见他!”
阿六惊愕地望着气愤的颜倾,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颜倾又问:“是不是要回去跟苏晚晚成亲?”
阿六支支吾吾,不知道要怎么表达清楚,越表达越说不清楚,忙道:“不,不是。”
她愈发觉得可疑,偏偏昨日又听了刘恪的话。哗哗撕了书信,恨恨道:“你记得替我贺他与苏晚晚新婚之喜。”
阿六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连忙开口替他少爷辩解,可是嘴皮子太笨,讲出口的几句也没讲到点子上,人却已经被她赶出了门外。完了,阿六开始替他家少爷忧心了,颜家姑娘火气这么大,少爷要费一番心思好好哄了。
江洲等了半天,终于等到了悻悻归来的阿六,阿六的脸上写满了事情没办好几个大字。一问经过,江洲苦笑道:“她怎么知道我与苏晚晚有婚约的?还撕了我的信,真是个傻瓜,她知道什么?再也不想看见我?怎么说得出这些丧气话?”
阿六摇摇头,怕他又指使自己跑去传话,为难道:“少爷,你还是亲自去见她吧,把一切都跟她讲清楚,免得她误会。”
江洲长舒一口气,也只有这样了。
阿六一走,严孺人过来找她了,见她闷闷不乐,便问她缘由,她也不讲。严孺人便大胆询问:“可是因为郡王?妹妹是不是也喜欢郡王?但因为自己的姐姐已经是郡王的侍妾,觉得跟了郡王就背叛了姐姐,才陷入了两难的抉择?”
“哼……”颜倾嘲讽地笑了笑,“我才不会喜欢他。”
见她神色和语气中都透着几分厌恶,严孺人稍稍放心,喜悦地挽着她道:“妹妹天天闷在屋子里多无聊啊,今天天气不错,和我一起去花园走走吧。”
严孺人满目期待,颜倾也不好推辞,遂笑着点头,由她携着去了花园。日头高了,走得累了,额角起了一层薄汗,两人便去了轩中小坐,严孺人口齿伶俐,说到兴头上时颜倾一句话也插不上,严孺人扯着扯着,竟然扯到了刘恪,一边替她斟茶一边漫不经心地问她:“妹妹见郡王第一面的时候是什么情景?不知妹妹还记不记得?”
闻言,颜倾略略回忆了下,想到后来刘恪的无礼之举,立刻变了脸色:“我不记得了。”
“啊……”严孺人点点头,又笑道:“多少姑娘都爱慕郡王啊,妹妹竟然不喜欢郡王,我瞧着,郡王好像对妹妹有些意思呢。”
“姐姐别胡说!”
严孺人笑笑,见她生气的样子,又问:“难道妹妹是已经有了心上人?”
她垂首不语。
严孺人又想说话,一抬首望见了站在她身后的高大人影,惊得花容失色,慌乱地敛了笑容起身施礼,“郡……王……”
听她这么一唤,颜倾如被寒气侵体,后背瞬间蹿起凉意。站起来一转身就发现了神出鬼没的刘恪,往后连退好几步,和他拉开一截子距离,才跟他施礼。
刘恪的视线一直放在她身上,这次不等她开口找理由遁走已经指着她发话:“你留下,我有话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