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洲惊愕,她竟然主动跑到自己眼下、亲口对自己说:要跟他们一起。
既然一只羊愿意主动送入虎口,那老虎岂有不享用的道理?江洲垂下眼睑再次近距离地打量她,每次打量,他总是无法避免地要去注视她那双清亮的眸子,那双眸子就像是日光照耀下的一泓不染杂质的泉水,光斑在水面粼粼地跳跃,又好像在泉水深处也可以捕捉到隐秘的闪光。
他仿佛听到了泉水一路撞击岩石发出的清越声响,叮叮咚咚,就和悦耳的心跳声一样。
他收回视线,转望远处景色,漫不经心地回答:“求之不得。”
……
出了门,避开了阿爹,颜倾转过脸来,没有好脸色地问二人:“要去哪儿?”
王隶再也憋不住,看着颜倾头上的胡枝子,捂着肚子大笑起来。颜倾不明所以,白了他一眼,又对江洲问了一遍。
江洲朝她头顶掠了一眼,装出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说:“随意。”
她知道二人就是故意把她弄出来要整她的,尤其是江洲,说不定他就为了报那一脚之仇。颜倾想了想:“好,跟我走,去青楼!”
转身欲往前走,忽然被江洲叫住:“等一下。”
她愣住,不知道他想耍什么花样。
江洲走上前来,抬手摸上她的头顶,轻轻松松拔出了那根胡枝子,还把花朵凑近鼻端嗅了嗅,嗅出淡淡的花香与发香,微笑:“我先取走我的东西。”
她恍然大悟,怪不得刚才没找着,原来是插在头顶了,终于知道王隶笑什么了,她想都没想,再次抬脚去踹江洲,所谓吃一堑,长一智,江洲哪里还会再受她那销魂的一脚,直接拿手接住了,他捏住她的脚踝暧昧地说道:“小公子,你知道你之前踹的是哪里吗?同样的地方就不必踹两次了!”
颜倾怎么可能知道自己踹的是哪里,顾不上考虑那么多,她只知道这样僵持下去,整条酸痛的腿都要断了,咬着牙以目光威胁江洲:“松手!”
“你让我松我就松吗?”想起那里不久前刚被她踹过的滋味,江洲又戏谑地笑道:“我可是,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
听了他说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话,颜倾吓得,顺着她脚的方向看过去,顿时僵住,羞愧地红脸垂首道:“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我,现在还没踹上去!”
江洲笑了:“那之前的账怎么算?”
颜倾:“我……我没看见!你说踹上就踹上了?”
江洲:“……”
作为听众,王隶只觉得自己要是个聋子就好了;作为旁观者,王隶只觉得自己这个多余的人要是早些找个理由离开就好了。不就是一脚吗?那二人还没完没了了,王隶咳了咳:“走啦!”
江洲无语,这丫头太会狡辩了,死鸭子嘴硬,难不成非要脱了裤子给她看她才无话可说!愤愤地扔了她的脚。
王隶想起她说要带他们去青楼的话,不禁哑然失笑:“小公子,你是男人吗?”
颜倾愣住,难道王隶看出来自己的女儿身了?
江洲看出她的慌张神色,知道她心虚了,弯下腰,贴到她耳边轻声说道:“他的意思是,问你有没有那个,是男人了吗?”
王隶灵敏的耳朵却听见了江洲的话,接过话道:“小公子身体单薄,还在长身体,肯定是没有了,江郎,男子一般要到十四五岁才那个的,小公子,你要节欲啊。”
颜倾嘴硬道:“我是不是男人,关你们屁事!我就想去看看美女怎么了?”
“那还等什么,走吧!”王隶说着,走在了前头,不等她带路,已经向路人打听到了去处,去了青楼,还没进去,立刻有妈妈带着大把的姑娘花枝招展地过来了。
王隶先打点了妈妈一些银子,又转过脸来唤他们进去。
颜倾鄙视地盯着王隶的背影,他前世就是青楼的常客,看他逛青楼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