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悬,晚上的寒风吹拂着。
太子府中灯火通明,宁璇与燕北枫于角落中坐下,放眼四周皆是朝中官员,还有大半的陌生面孔。
这些,全都是太子邀来的宾客。
半个时辰前,宁璇与炎晨宇做了个交易——她为一位女子诊治,炎晨宇按下宁府的事不追究。
不过因为她目前有别的病人,所以此事暂且延后处理。
两边确定过细节后,炎晨宇便邀着他们到前院来。
叹了口气,宁璇端起眼前杯子,透明的酒液散发着淡淡香味,她出神的看了会儿,挑眉道:“燕王爷还真是会给我找事做。”
虽还没有为那位女子诊脉,可宁璇知道那般疯癫的人必定是脑子出了点问题。
这种病,可是最难治的。
哪怕是她也只能说尝试,不敢说能治好。
燕北枫干咳一声:“那女子不过是个借口,按下宁府一事才是关键,来,尝尝这才送来的海鱼,味道极佳。”
说的轻巧!
一块鱼肉落在宁璇面前的小碗里,她正欲开口,就听太子府正门的方向传来一阵惨叫,紧跟着几个护卫跑了过来。
“不好了殿下,五皇子殿下带了一批乞丐,说是来吃酒的,在门口闹的厉害,府中护卫已经拦不住了。”
话音刚落,空气中一股恶臭味散开,不少大臣下意识的掩住口鼻,瞧见和乞丐一同过来的人时,眼立时瞪大。
五皇子殿下怎么来了?
“听完太子今日在府中设宴,邀了一群人品尝品鉴新送来的海鱼,此等美事,怎能少了我呢?”
炎晨轩笑眯眯的,只是听着他的话还以为是真的为了所谓的海鱼来的。
然而跟在他身后的那些乞丐叫所有人都知晓,炎晨轩是带着恶意来的。
一片寂静中,炎晨宇缓缓起身:“此等美事确实不能少了五皇弟,来人,设座,就放在孤的旁边。”
几个下人抬着一张矮桌上来,正要放下,就听炎晨轩说:“这一张矮桌能有何用?太子设宴,来者皆是客,听本王的,将此处的桌子全撤了,不然这新来的客人无处可坐啊。”
炎晨宇笑笑,面上看不出一丝情绪:“五皇弟说笑了,由孤邀请的才是客人,这不请自来的……”
一句话未说完整,但其中的意思众人皆知,不请自来的不是太子府的客人。
炎晨轩啧了声:“太子该不是舍不得那海鱼吧?堂堂太子,不至于这般吝啬吧?”
他张口海鱼闭口太子,宁璇在旁默然看着,这五皇子单是存在就足以令人头疼,如今折腾起来更让人烦躁了。
瞥了眼炎晨宇,宁璇压低声音道:“这宴会着实无趣,若无事的话,我们便先离开吧。”
“璇儿莫急,还有个人未来呢。”
宁璇疑惑:“你说的是谁?”
燕北枫微微一笑,说起了另一件事:“璇儿可还记得大雪后粮食涨价一事?”
宁璇一愣,下意识问道:“你说此事何意?”
另一边,炎晨宇和炎晨轩已经说了几个来回,寸步不让下,每句话都让周遭的人听的冷汗直冒。
吓人,太吓人了。
太子和五皇子对上,他们这般旁观的人才是真真遭罪。
“皇上驾到——”
明里暗里都僵持时,一道尖利的听不出男女的嗓音传来,众人吃了一惊,皇上怎得这时出宫了?
“参见皇上。”
炎夜被簇拥着走来,目光所及处皆是官员,再瞥见炎晨轩后方的乞丐时,眉心一皱。
他又胡来了。
“免礼。”
威严的声音落下,炎夜亲手扶起炎晨宇:“太子,近日辛苦你了。”
炎晨宇面上露出几分笑意:“为父皇分忧,是儿臣分内之事。”
拍了拍他的肩膀,炎夜看了眼炎晨轩,到底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