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花蕊娇滴滴的依偎在宁中正身侧:“夫人,奴家昨儿个突然做了个梦,您猜是什么样的梦?”
宁璇眉心微动,好戏来了。
王夫人稍稍侧目,纵使心头气到了极致,面上却依旧雍容淡定:“今日年初一,花姨娘特地道出的应是美梦。”
“哎,若是美梦便好了。”
花蕊拧了眉心,带着幽怨的目光落在眼前的桌上,“奴家做了那个梦心头发慌,怕生意外,特地寻老爷弄了今日的家宴。”
宁璇:“……”
花蕊这前后言语着实跳跃,不过什么梦能让宁中正也配合她?
王夫人眉心紧蹙,温和地说:“那还真是多亏了花姨娘,毕竟宁府已有几年不曾如此齐人了,只是不知花姨娘做的什么梦?需得府中如此配合?”
花蕊单手掩唇,轻笑道:“这梦于奴家和宁府虽不是好的,但于宁府里的一些人却是好事,奴家啊,梦见咱们的二小姐得了个如意郎君呢。”
宁璇险些没绷住面上的笑意,花蕊该不是想说,宁瑶的如意郎君是宁府和她的灾祸吧?
王夫人冷了脸:“我家瑶儿得了如意郎君,怎会不是美梦?莫不是花姨娘觉得,宁府的二小姐不该得一个好夫家?”
花蕊瞪大美眸,泪花逐渐泛起:“夫人说的这叫什么话?奴家话还未曾说完呢,夫人,夫人未免对奴家,呜呜呜……”
她低着头,脸埋进了掌心中,随着身体颤动竟是落了泪。
宁中正面上的笑意瞬间消失:“蕊儿话未说完你便忙着给她定罪了?我怎不知你是个如此妒妇?莫不是平日里也凭着狠毒心思揣测他人?”
这一出打的王夫人措手不及,交握的两手不觉攥紧,可恶,明明是花蕊的话有问题。
思绪转过,王夫人跟着落泪:“老爷怎能如此想我?我只是急了些罢了,她话说的不清不楚,关系到瑶儿的日后,我如何能平静?”
本该喜庆的家宴,一桌上哭了两个,便是宁璇都沉默了,更令她惊讶的是花蕊与王夫人对着哭,竟是谁也没疏忽,三言两语便让宁中正的立场在拉扯中摇摆不定。
“娘亲,她们怎么都哭了啊?羞羞脸,球球都不哭了。”
就在此时,稚嫩纯真的童音打破了僵持,王夫人和花蕊面容皆是一扭,哭声戛然而止。
宁璇干咳一声:“球球,娘亲来时与你怎么说的?”
球球鼓着脸颊,小脸蛋上充满了委屈:“娘亲说,不许球球随便说话,可是球球肚肚饿了,好饿好饿的。”
为了佐证自己的话,球球还特地拍了几下肚子。
宁璇绷着脸,轻声呵斥:“那也不能打搅大人的事,几位继续。”
被这么一打岔,绕是宁中正也说不出话,只能顺势安抚了王夫人和花蕊,之后几人都没说话,桌上只有碗筷的轻微碰撞声。
宁璇也懒得逗留,喂好球球便起身走了。
许是被之前的尴尬弄得,哪怕是宁瑶都没有出声质问宁璇凭什么现在走。
冬日的风迎面吹来,宁璇眯了眯眼,目光落在天上飘来的一片乌云上。
温度又降了些,近来怕是会有雨。
下午,宁璇给午觉起来的球球穿好衣裳,就被闹着去花园玩。
“娘亲,娘亲去嘛,球球想去……”
“让紫竹陪你去吧,娘亲有些事情处理,忙完了再陪你好不好?”
球球明显是不乐意的,嘴巴都撅了起来。
宁璇无奈,却不得不坚定:“紫竹,你带球球去玩,仔细着照顾。”
“是。”
紫竹带着不甘愿的球球离开,宁璇则取出文房四宝,琢磨着年后如何安排贫民窟难民。
如今的火炕生意确实红火,可待天气回暖,愿意建火炕的就没了。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贫民窟还得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