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燕北枫匆匆赶到宁府,还未开口便拉着宁璇的手上下仔细审视一番,最后目光定在了她的脖颈处。
瞥见那抹血痕,眸中闪过一丝心疼。
“璇儿,伤口可疼的厉害?”
伤口?
宁璇下意识便要去碰脖颈,手刚抬手便被挡住。
燕北枫抓着她的手,死死压着心中的火气:“你且放心,此事我定要让那徐向成付出代价。”
一直没来得及出声的宁璇弯了眉眼,被抓住的手指轻轻动了两下。
“外面风寒,进屋再说。”
“对,进屋说。”
燕北枫恍然,注意到宁璇的脸色又有些自责,光顾着查看情况,却忘了屋外太冷。
二人进了屋,宁璇喊来紫竹,令她送一碗姜汤来。
“燕北枫,你的手很冷。”
燕北枫微怔,他的手很冷吗,低头望去,后知后觉的发现手指被冻僵。
“许是方才过来的路上,被风吹的厉害才会如此。”
宁璇笑笑,没说相信,也没说不信。
紫竹送来姜汤,她盯着燕北枫喝完,这才说起徐向成之事:“赵涛说,此人是一桩案子的证人,先前你与我说,羽卫在查将军府一案,他与将军府有关系?”
不愧是他的璇儿,果然聪慧,几句话便联想到了关键。
燕北枫颔首:“不错,他确实与将军府有关,不过将军府出事前,徐向成是向宏义的手下。”
什么?那般狼狈之人居然是向宏义的人?
宁璇眉心微拧:“那向宏义曾经做过什么?”
“不清楚,唯一能肯定的便是徐向成被追杀,而他手里掌握着一些有关将军府覆灭的证据。”
垂下的手指在扶手上轻敲了几下,宁璇思忖着,许久才再次开口。
“这么说来,此次徐向成被抓将军府的案子便有进展了,顺利的话应是能翻案吧?嗯,你为何那般表情?”
“此事,怕没有那么顺利。”
燕北枫缓缓起身,关放将军已死,向宏义如今又回了京,凭其手段,羽卫那边十有八九得出事。
听了燕北枫猜测,宁璇若有所思:“若是借此设下陷阱,能否抓住些向宏义的把柄?”
“将军府覆灭至今都未查出问题,你觉得能否抓到把柄?”
燕北枫没有直接回答,可他的反问更让宁璇心头发沉,一个老谋深算的男人,必然不会允许以往的事生出意外。
可是只能这么等着吗?
“我们都知晓他会动手,若是主动出击,逼他出手又会如何?”
再稳重之人,一旦行事的章程乱了,便有很大可能露出些破绽,这是他们突破的唯一机会。
就在这时,一只手落在宁璇肩膀上,她下意识的抬头望去,对上了一双深沉的眼眸,那眼眸中深含了许多复杂情绪。
“你……”
话才说一个字,宁璇便被燕北枫拥入怀中,独属于男人的檀香味充斥在鼻尖,她缓缓放松了身体。
“璇儿,将军府一案是羽卫负责的。”
眼眸半闭着,听出燕北枫不想插手的打算,宁璇叹息道:“我明白了。”
燕北枫微微合眼,掩去了其中的戾气,若没有宁璇母子,此事他必然会插手,可他有了软肋,便只能求稳在后观望。
宫里,一直在盯着他呢。
翌日。
京城的温度一改之前的温暖舒适突然下降,许多百姓不防,全被冻得直打喷嚏,一时间随处可见受了风寒之人,妙手堂的郎中忙得脚不沾地。
绕是如此,在妙手堂外排着队的病人也是数不胜数。
关星辰送走两位病人,转过头就见几个伙计靠在柜台上,蔫头耷脑的一丝精气神没有,不由皱了眉头。
“笃笃笃!”
屈起的手指在柜台上重重敲了几下,几个伙计被吓得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