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夕阳西斜,暮色笼罩京城,也给街上匆匆走过的行人镀上了一层黄昏的颜色。
向府门前,众多马车陆续到来,被特意安排的下人引导着停在专门停马车之处。
宁璇和燕北枫带着球球走下马车时,最后一抹夕阳消失,向府门前挂着的灯笼立刻被点亮,驱散了黑暗。
三人被下人引着往里走,一路走过,宁璇被向府的精致奢华给惊住。
长廊小径环环相扣,随处可见开的正盛的花,布置暂且不提,但那盛开的花可不是随意便能弄到的。
要知晓,此时可是冬日。
“这向大人还挺有本事。”
宁璇稍稍放缓脚步,压低声音在燕北枫耳边说了一声。
抱着球球的燕北枫笑笑,顺手摘下一朵花递给宁璇:“确实挺有本事,连宫里都见不到几朵花,这向府遍地都是。”
“你摘花作甚?”
宁璇无奈,瞧了眼前方的下人,直接将花扔进了另一边的花丛。
燕北枫理直气壮地说:“自然是送你,璇儿不喜这花?”
“不喜此地的花。”宁璇语气微沉,向宏义如此奢张浪费,皇帝真没瞧见吗?
说话间,几人到了地方。
引路的下人离去,又有新的下人过来,直到落座,宁璇才有机会查看此次参加宴会的人。
丝竹声悠悠响着,舒适的温度令人身心皆放松了下去,没多久,几个露着腰的舞女走来,在中间翩翩起舞。
绸带飘飞间,参加宴会的人都不觉看入了神,偶尔有几声议论,都是在猜这些舞女从何来。
宁璇拿了点心喂给球球吃,待小家伙吃个半饱就把他塞给燕北枫照顾。
奇怪,向宏义怎得还未出现?
“哈哈哈哈……”
就在这时,一阵大笑骤然传来,宁璇连着其他人循声望去,就见一个黑衣老者走来,没隔两步,七公主炎胧月亦是满脸笑意。
那老者眉眼带笑,高耸的鹰钩鼻却透着凌厉,举手投足堪称是雷厉风行,利落得很。
此人,便是向宏义吗?
宁璇垂眼,观模样与气势倒是真不一般。
“见过公主殿下。”
伴随着行礼声,炎胧月和向宏义落座,很快丝竹声又起,被打断的气氛逐渐热烈。
燕北枫朝着宁璇靠了些:“如何?可有看法?”
夹了块鸡肉喂给球球,宁璇看着小家伙吃下去,这才缓缓开口:“是个厉害人物,应该是会些身手的。”
文臣亦有气势十足之人,但习文练武的气势是不同的,达不到向宏义那般的雷厉风行。
“燕王爷。”
突如其来的一道呼喊引得宁璇和燕北枫同时望去,就见向宏义端着酒朝这边举了举,随后一口喝尽,还特地将杯口倒悬。
见状,燕北枫也端起面前的杯子,一口喝光杯中的酒,也做了同样的动作。
向宏义笑着摇摇头,侧头说:“这燕王爷年岁不大,气度倒是不凡。”
炎胧月骄傲地说:“他可是唯一的异姓王,气度自是不凡,向大人觉得,此人可配得上本公主?”
向宏义眼神微闪,迅速掩去其中算计:“在老臣看来,这世上只有配不上公主之人,公主对谁有意,那是于他天大的宠幸。”
炎胧月听的眉开眼笑:“向大人所言甚是,只可惜……唉。”
一声叹息,她面上的笑意立时转为忧愁。
向宏义连忙问:“老臣斗胆问,公主在为何忧愁?”
“还能为何?瞧见燕王身边的女子了吗?一个莫名失了清白还诞下孩子的女子,竟让燕王神魂颠倒,连本公主都……”
炎胧月越说越气,眸中逐渐被杀气侵占。
另一边,正和燕北枫说话的宁璇后背一寒,迅速往四周望去,立时对上炎胧月杀气弥漫的眼眸。
炎胧月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