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璇看着身着长裙,手持长剑的沈艳翎,当下便猜到了她是要表演什么。
沈艳翎是将门之后,自小在军中长大,疏于琴棋书画,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舞剑。
沈艳翎走至中央空地,伴随着一阵激昂的鼓乐,长剑随着鼓乐起落飘舞,每一次动作刚柔并济,就是宁璇看了,也不禁在心里赞叹巾帼不让须眉。
起初,她的动作柔而舒缓,随之加快,凌冽之气流转,不过片刻,众人便看呆了。
每一人都盯着那道火红身影。
忽而,鼓乐陡然转变,沈艳翎凌空而起。
那银白长剑宛若游龙,仿佛具有生命,企图攀上天空,与那耀眼星辰并肩而行。
攀上天空,并肩而行……
攀上天空,并肩而行……
宁璇星眸微垂,倒是明白了其中含义。
沈将军一家和燕北枫一家早年便认识,机缘下两家定下娃娃亲,燕北枫是大夏的战神,沈艳翎是将门之后。
若燕北枫是高高在上万人敬仰的战神,那她便做常伴其身的剑,那便是沈艳翎对燕北枫最内敛深情的告白。
莫名的,宁璇心脏就像是被针扎似的,细密的痛感串联在一起让她喘不过气,隐隐的有一丝嫉妒。
宁璇的脑子还是清醒的,这场百花宴无疑是沈艳翎特意为她准备的。
目的,昭然若揭。
她眼眸低垂,缓缓拿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不经意间瞥见一处角落,勾了勾唇角。
果然不出她所料。
宴会众人注意力都在中央的火红身影上,根本没人注意到宁璇的变化。
与此同时,激昂的鼓乐进入尾声,余音绕梁,沈艳翎剑指长虹,单腿独立,与最后一个音符同时而停。
曲终,舞毕。
“啪啪啪——”
众人回神,掌声雷动。
炎槐亦拍案叫绝,“妙哉!虎父无犬女!本王今日得见沈小姐如此舞姿,实为三生有幸!”
举起手中琉璃酒杯,“本王敬你一杯。”
沈艳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脸色微红,“槐王殿下谬赞,该是我敬王爷才是。”
得到如此高的评价,沈艳翎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沈艳翎的身姿确实美,柔中带刚,营造出一种悲凉意境,仿佛每个人都亲眼看到沈家小姐被心仪之人所拒绝的凄凉,爱而不得令人怜惜。
这时,一个身穿淡紫色衣裙的女子缓缓从席上站了起来,不卑不亢,朝着众人福了一礼,“沈小姐,小女不才,从刚才的舞剑中仿佛看出了一丝忧伤,再加上最近京城之中盛传燕王殿下受人蛊惑,有意与你解除婚约,敢问这一舞是否是你情到深处不由自主流露出的悲伤?
一石惊起惊涛浪。
此话一出,原本气氛热络的宴会瞬间沉寂,针落可闻,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丝淡淡的火药味。
说话之人乃是户部尚书,宋西城之女——宋逸菲。
淡紫色衣裙在日光下衬得她更加美丽,灵气十足的剪水双瞳此刻不着痕迹的瞥向宁璇所在的方位。
宁璇抬眸,只见原本还笼罩在一层阴云之中的沈艳翎,眼底划过一抹精光。
“宋小姐多虑了,艳翎只是想要活跃一下气氛,奈何又只会舞刀弄剑。对于宋小姐刚才所说的传言,确有其事,但王爷并非受人蛊惑,只是我与王爷无缘,让大家误会我深感抱歉。”
一席话,看似澄清,却越搅越乱。
宋逸菲笑了笑,“小女子觉得不然。”她看向宁璇,“不知宁小姐觉得沈小姐这一舞如何?”
宁璇眉梢微挑,清冷的视线对上她,“宛若惊鸿,翩若游龙。”
“既然如此,为何燕王殿下却不曾看她一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敌短短数日。”宋逸菲勾唇,眼中尽显鄙夷,“小女子实在好奇,宁小姐究竟有何本事,竟能入燕王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