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是免不了的,到时候无论是王家还是夏家,他们又何尝会放在眼里。
但眼下,却不得不带着孩子前来道歉,还得看这祖孙俩的眼色,当真是……不痛快的很。
蒋大郎不痛快,太子妃蒋氏心里也结了疙瘩,“父皇也真是的,夏家的小子好生生的连块油皮也没掉,怎么就要将我娘家侄儿赶出国子监?我与殿下夫妻同体,他敲打我娘家,难道不是在间接敲打殿下吗?”
太子在东宫禁足读书,书没读进去多少,心里却十分郁燥,倒好似捂着一罐子火药桶,随进都有爆炸的可能。
“怎么不说你娘家兄弟蠢?有本事就去对付夏景行,砍了燕王的左膀右臂,那才是本王的好舅兄呢,打发个毛头小子去为难个毛孩子,还被人抓住了把柄,一状告到御前,他不嫌丢脸,本王脸上可搁不住。也亏得本王尚在禁足!"
他这话让太子妃面子上挂不住了,有心想要替娘家兄弟辩驳,但她所有荣宠,乃至蒋氏一门的荣宠都系于太子身上,凡事只能顺着太子,忙将声音放软了,道:“我这还不是心疼铄儿嘛,他堂堂皇长孙,还要向萧烨低头。”说着说着掉下泪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133章
第一百三十三章
太子虽如此说,但心中对王祭酒祖孙俩的恼恨简直无以复加。
做祖父的一味推诿,不肯归顺于他;做孙儿的更是对他暗里伸出的友好之手视而不见,非要跟着燕王一条道走到黑,跟他斗争到底,真是一对顽固份子,若不是他现在不得自由,早应该有所动作了,也省得让嫡长子丢这么大的脸面。
萧铄心里的懊悔半点不比太子少,被太子叫到书房去训话的时候,都快缩成了鹌鹑。他这位父王训话,可是比圣人要更加严厉。
也许是隔代的原因,齐帝待下面皇孙们倒一向亲和,就算是训斥也偏向于引导,而非劈头盖脸的臭骂。但太子训起儿子来,真是比齐帝要粗暴许多,既没耐心掰开揉碎了讲道理给儿子听,但凡儿子犯错,他便觉得要么是萧铄蠢笨,心思不够沉稳聪明,要么就是旁人的错,专门来拆他的台。
萧铄这次给自己丢了这么大的脸,他又正是气恼之间,张口便骂了许多声蠢货,犹不解气,抓起案上白玉雕异兽纸镇就砸了过去,正正砸中了萧铄的肩膀,落到地上摔成了两半。
春末的衣衫本就单薄,太子全力掷过来的纸镇砸中少年的肩膀,他瞬间就痛呼出声,太子却对此视而不见,依旧破口大骂:“蠢货!从来做事不长长脑子,也不知道看清楚了再下手,被个毛孩子耍的团团转,真是蠢透了!”
萧铄肩膀剧痛,心里更是憋屈的快炸了,少年正是要脸面的时候,又恰被萧烨在箭术上打败,就连读书课业上,萧烨也从不肯相让,都是不遗余力奋争上游,这使得他无论是在宫学里,还是在国子监都盯紧了萧烨,就怕他超过了自己。
但萧烨的脸上从来都挂着从容舒缓的笑意,似乎对于胜负从来不曾执著紧张,这使得萧铄对他这种态度有着说不出的厌恶。
——明明很重视,偏要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真是虚伪的让人恶心!
现在,他跪在冰凉的地砖上,承受着父亲的暴怒,禁不住会想,假如是萧烨出丑了,燕王会如何训导他呢?
太子在外向来都维持着温文尔雅的形象,而燕王却是以忠直武勇出名的,私下里太子的脾气越来越暴戾,以前尚是骂人砸东西,现在已经发展成了杖毙宫人,整个人都跟犯了狂燥症似的。好歹对于嫡长子,他还能留几分颜面,不似宫人一般暴戾不计后果。
等太子训完了话,挥手让萧铄滚出去,于是萧铄很快速的从太子的书房“滚”出来,回到自己寝殿里,正解了腰带脱了衣裳准备看看肩膀上的伤,太子妃闯了进来。
萧铄的右肩已经肿起来了,抬一抬胳膊也觉得痛。惊见太子妃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