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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芍药忙抬手阻止他,“老人家且不忙下跪,想要在我这里吃饭,也得有真本事的。既然你手底下那几个孩子都是打小学到大的,不如改日带了过来让我瞧瞧。”又让素娥去帐上支五两银子,给他们吃饭,再换身干净衣裳。
那班主不意夏家园子的东家竟然这般大方,接了银子还不肯信,“夫人……就不怕我带了银子跑了?”
夏芍药便笑,“五两银子若能济他人一时衣食周全,也算是我行了善举,为家里人积福,老人家先回去吧。”
等班主去了之后,榴花还傻傻问个不住,“五两银子呢,幽州城物价可不高,两文钱就好买个蒸饼吃,五文钱都能买个带肉馅的了,夫人就真不怕他白拿了银子不回来?”
夏芍药在她脑门上敲了一记,“傻丫头,只见你长个子不见你长脑子,你忘了你家大爷是做什么的?”手底下管着上万的人马,还怕被人诳了?
自他们搬来幽州,夏家铺子开了起来,夏芍药便勒令家下人等改了称呼,别再张口姑爷闭口姑娘,“我如今也是三品诰命了,是该摆摆夫人的谱了。”
夏景行从草原上回来之后,听到家里丫环下人开口呼他“大爷”,还愣了一回,只唇角勾起,眸子里盛满了笑意。
原本入赘旁人家的子弟,无一不是家贫无继,头无片瓦,或身处困境的。入赘了旁人家,一辈子都被叫做姑爷,就是为着时时提醒他的身份,让他别忘了自己的来历,家业儿女全都是女方的,他只光身子一个,顶好要对女家卑躬曲膝的逢迎着。
她回去照旧陪着夫儿听故事,夏景行还将桌上的水晶团糕往她面前挪了挪,含笑问她,“夫人近来可有闲暇?”
夏家父女俩都是做生意的老手,虽说别的行业不曾涉足过,到底道理相通,开起铺子来也不费手脚,如今都打理的井井有条,夏芍药笑睨他一眼,“闲暇自然是有的,只看对着谁。”
夏景行当着儿子的面儿,再不似房中无人,可伏低作小,只声气儿愈加的柔和,“夫人不想跑跑马吗?”他可是连骑装都替她在成衣铺子里买好了,掐腰的窄袖胡服,跑起马来可利落了。
好不容易燕王放了他跟赵则通几日假,总要抽空陪陪妻儿。
小平安这两日缠着他骑马,一天总要往城外跑个两圈子,可媳妇儿还没跑过马呢。想想怀里搂着她双人一骑,何等快活。他不是个能说多少甜言蜜语的人,与镇北侯宁谦恰恰相反。原来成亲就是个寡言的人,被夏芍药捂了这几年,话也多了,人也活泛了,总算是暖和了过来。
夏芍药朝着小平安呶呶嘴,小家伙听的认真,压根没注意爹娘坐在一处说了些甚,夫妻俩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改日城门才开,夏景行便搂着媳妇儿往城外去跑马了。
夏日早晨空气新鲜,北地晚早温差大,太阳没起来之时还微带些凉意,夏芍药身这穿着掐腰窄袖胡服,脚蹬小鹿皮靴,头发利落的梳在头顶,用个小冠子整个的束着,斜插着一只花钗,算是有别于男子发式,身上还披了间绣金线的披风。
夏景行怀里揽着美人儿,一夹马腹那马儿便小跑了起来,街上这会子行人稀少,到了城门口还被守城的兵丁认了出来,笑嘻嘻向他问好,见得他怀里美人,容色倾绝,恍如仙子,俱都不敢抬头细瞧,只等两人一骑去得远了,才互相议论。
“大将军带着的就是他家夫人罢?”
“听说他家夫人生的极好,总不会大清早带着相好的去跑马吧?”
“那可说不准……”七嘴八舌,讲个没完。
当兵的在营里打混几年,都成了老兵油子,甚个荤话没讲过,这还只是碰上了夏芍药,知道这是正室夫人,嘴里也算干净,只议论一番。还有那武将文官天性风*流的,怀里搂着姐儿出城玩乐,教他们瞧见了,也不知道都要说成什么样儿呢。
夏景行夫妻俩浑不知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