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反反复复拿沐浴露泡了好几遍,就怕留他的味。
他平日里的手帕,不是擦过血,就是擦过晦气的东西,不干净的。
给干净的女孩,要用干净的东西。
安渺摇了摇头,握住冷夜的手,她心尖酸楚的厉害,“没有。”
“说说看,怎么就想不开了呢?”冷夜脸色严肃,给她擦了擦脸颊,又揣回兜里去。
手掌摩挲着手帕的温度,就像是隔空触碰到了她的脸。
“……”安渺盯着冷夜,还是没有说话,半天后才抬唇,“你不该来看我的。”
“没有什么该不该,更何况,我也要回来拿我的外套,还是你拿了我的衣服,你不想还给我了?”冷夜故意问道。
“你的外套在病房里。”
“我知道,这不是重点,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要是不回答,那我就自己猜了。因为那天在福利院发生的事?”
冷夜是个男人,并且是一个说话极其直接的男人。
他的话一针见血,顿时间安渺的脸色羞愧不已,一阵青一阵白。
与此同时,回到病房拿耳机的云七七下电梯的时候才意识到,糟糕,
安渺不会是想……
她飞快地赶到了住院部大楼下,紧接着,站在不远处,看见一位年轻男人,正蹲在地上,陪在安渺的身边。
云七七心一下子落了下来,吓死她了!
这位应该就是安渺的救命恩人吧?
由于隔着一处草丛,也只能隐隐约约的看清楚男人背对着自己,穿着一件旧黄色的夹克外套,形象上看上去倒是挺老实朴素憨厚的那种。
既然如此,那她就让他们好好聊聊吧,还是先不过去了。
只要安渺平平安安的就好了,刚刚她意识到安渺是想支走自己以后,简直吓坏了。
“这算个什么事情,我以为天塌下来了呢。”冷夜嗤笑了一声。
安渺抬起眸光,对视着冷夜,嘴唇泛白地越来越厉害。
冷夜沉了沉目,直接站起身来,推着安渺的轮椅,带她走到医院小花园的藤蔓走廊。
“我糙老爷们一个,觉得世界上发生什么事情都不重要,除非天塌下来了,才会让我感觉到害怕。”
他带有茧的手指轻轻触碰着女孩的发丝儿。
冷夜低垂着视线,望着安渺的头顶,以及她修长的睫毛。
“你说,世界上有比天塌下来更可怕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