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成了粉末。
他随意的一撒，然后消失不见。
按照以前这个时候薛以辞会去睡觉，因为吃完饭就会很困，但是今天他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他就这么躺在床上想着白天的事，一闭眼就能想起今天江重雪说的话。
“……对自己好一点……”
“对自己好一点……吗？”薛以辞看着自己的掌心，他不知道什么程度算对自己好，没人教过他，他也没有学过。
受伤对他来说是常事，被抽血，抽骨髓也都是常事，他为什么会不高兴呢?
一时间，这世间的首恶陷入了迷茫。
那边对此一概不知的江重雪回到了办公室打算重新拟定一份计划，但是当他坐下时余光扫到桌上的那些糖果，他看着发了一会呆最后将他们全部拿上然后走出了办公室。
之前的那条通道因为薛以辞今日的作为暂时不能通过江重雪只能绕到了另一边。
另一边有四个收容室，按照顺序依次是一到六号收容物。
六号收容物是个有两个头的大个子，靠近他的人都会被融化，他体内的温度将近一千度，如果情绪波动剧烈可以升到两千度，靠近他的任何东西都会被融化。
当初收容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成功收容，即便如此当初他也因为情绪波动差点将收容所毁掉。
为了避免当初的事情再次发生，除了进食其余时间他都在沉睡。
他的收容室也是整个收容所安全级别最高的，即便是薛以辞以及现在的雪妖所在的收容室安全级别也要低一级。
江重雪路过的时候往里面看了一眼，皮肤通红的大个子安静的沉睡，隐隐约约还能看见空气翻过热浪。
江重雪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
他毫不犹豫的穿过长廊，路过三号收容室的时候他看了一眼上面的牌铭脚步一顿但是没有停留继续往前走。
他穿过层层叠叠的门扉来到薛以辞的面前。
薛以辞依旧在那发呆。
听到门口的动静，他转过头，头顶的灯光照进他冷茶色的眸子里，划破最后一丝黑暗直击深处。
“教授……”
薛以辞眨了眨眼睛，有些惊讶于江重雪的到来。
“来给你送糖。”
江重雪依旧温和，走过去将糖放在他的桌上，这次的糖有很多种颜色，透明的玻璃糖纸在灯光下闪着耀目的光，看起来煞是好看。
薛以辞眉眼一弯，下了床赤脚走过来，然后看着江重雪的手腕好了才松了一口气。
“最近一段时间我可能没有时间来看你，你乖一点。”江重雪捏了捏薛以辞的脸，语气带着亲昵，似乎只是出差的丈夫叮嘱在家的妻子。
“我没有研究价值了吗？或者说我的研究价值没有他高了教授?”薛以辞看着他突然笑了，语气轻得似乎风一吹就散了。
“所以……你要放弃我了是吗。”
明明是疑问句可是薛以辞却平静的陈述出来。
江重雪看着眼前漂亮的青年，眼角微微下垂，冷茶色的眼眸里泛起一阵雾气，带着令人心碎的哀伤。
江重雪没有说话，薛以辞说的没有错，他放弃他了。
“他也会有特权吗？”
薛以辞又问。
回答他的依旧是沉默，薛以辞却在他的沉默间得到了答案。
他瞬间收敛了所有的情绪，眉目也变得锋锐起来，眼里的哀伤也被尖锐的恶意震碎然后消失不见。
他笑着摸上江重雪的后颈，笑道：“教授可真狡猾，我都还没尽兴就想退出游戏。”
江重雪看着他，瞬间警铃大作，可是他丝毫动弹不得，自觉告诉他只要他敢动一下，眼前的漂亮青年就会碾碎他的骨头。
之前所有的乖巧都是伪装。
“看着教授的表情似乎是相信了?”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僵硬，薛以辞轻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