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若寒星。
“展、展大人……”金虔缩了缩脖子。
展昭神色一动,正欲腾起的寒气猝然而止。
“金校尉、雨墨,守备辛苦了。” 再一眨眼,展昭已经变成那个沉稳干练的四品带刀护卫。
“不辛苦、不辛苦!”金虔朝展昭绽出一个十分亲热的笑脸,朝展昭招手小声道,“展大人您趴这边,站着风大,小心别着凉了。”
展昭被多日不见的灿烂笑脸闪得一阵恍惚,愣愣蹲在金虔身侧,不禁有些疑惑:“金虔,你——”
“啊?”金虔一双细眼闪烁着纯洁的光芒。
展昭黑眸轻动,神色渐缓,淡淡一笑:“罢了。”
那笑颜就似皑皑冬雪中的一枝绽红腊梅,宛若冰寒天地间唯一一抹亮色,金虔看在眼里,叹在心里:展大人这样笑起来,当真是要命啊!
面对这般国色天香的美人,咱若是啥想法都没有那才是不正常吧!
所以,咱很正常、绝对正常!
雨墨默默看了一眼金虔,又看了一眼展昭,做出一个貌似翻白眼的动作,嘀咕道:“两个,死蠢。”
不过这一声却被赶来艾虎的声音给盖住了。
“俺可算赶上了——”艾虎飞身登上房顶,气喘吁吁抹着满头的大汗趴在几人身侧道,“南侠的轻功果然如江湖传闻一般登峰造极,俺、俺跑的都快岔气了……”
“艾兄。”金虔笑吟吟向艾虎一抱拳。
“金兄。”艾虎回礼,探头望了一眼一片静寂的孟府大宅,问道,“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金虔摊手,“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噤声。”展昭打断金虔,身形一矮,贴在屋瓦之上,一脸沉凝望向孟府。
众人神色一肃,立即悄声藏匿。
只听“吱呀——”一声,孟府后院厢房开启半门,两人鬼鬼祟祟钻了出来。
夜色漆黑,但借着月光,众人仍不难分辨出这二人一个是垂垂老者,一个是妙龄少女,正是孟氏父女。
此时二人身后都背着两个硕大的包袱,一步三顾,前足蹑踪,显然是要跑路的模样。
“金虔,速去禀告颜大人!”展昭低声下令。
“是!”
金虔运足十二分轻功奔回客栈禀明颜查散,颜查散当机立断,请金虔与白玉堂携自己令柬奔赴县衙,将还在睡梦中的知县踢出了被窝。
那县令一见钦差信笺,自知兹事体大,立即调配了一队二十人的捕快,随金、白二人匆匆赶至广安镇城门。
来到城门之时,那孟氏父女正和事前买通好的看门守卫交涉,看情形大约是那守卫嫌之前塞的银子不够,想要多诈一笔,双方讨价还价之间,恰好耽误了孟氏父女出城的时辰。
“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金虔看着在城门前推推搡搡的三人,十分感慨。
白玉堂冷笑一声,朝身后县令及众捕快一挥手。
霎时间,二十只火把同时燃起,将城门周遭照的灯火通明。县令率一众捕快列队奔出,将那孟氏父女围的密不透风。
灼目火光下,孟氏父女双双抱团,四目惊惶,犹如惊弓之鸟,颤颤发抖。
白玉堂就在此时,十分华丽万分拉风踱着方步走进包围圈,华美俊颜泛出一个邪气冷笑:“孟老爷、孟小姐,这三更半夜的出城是想要探亲还是——”桃花眼骤然射出两道寒光,“畏罪潜逃?!”
那孟华书和孟秋兰直直瞪着白玉堂,满面不可置信。
许久,孟秋兰慢慢闭合秀目,颤声道:“爹,女儿早说过了,咱们逃不掉的!”
孟老爷犹如苍老了十岁,满面颓然,摇头道:“罢了、罢了!”
说着,二人突然扑通一声朝县令跪倒,磕头嘶喊:“求青天大老爷给我们父女做主啊!”
诶?!!
躲在角落中的金虔脚下一个趔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