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场。”
“你!”邵问瞪着刚刚才救了自己一命的恩人的脸色,扭过头,闷声道,“你之前也伤的不清啊……”
“我内功比你好。”
邵问只觉一股甜腥又涌上喉头,又咬牙咽了回去,气鼓鼓瞪着莫言:“好,你内功好!好的很!如今还不是身受重伤像木头一样坐在这里?!如今那金校尉被人掳走,生死不明,看到时候王爷追究起来,你如何复命?!”
此言一出,莫言脸色又白了几分,闭眼道:“我刚刚推了那贼子一掌,想必他也伤得不清,金校尉暂时还没有危险。”
“但愿如此……咳咳……”邵问向前蹭了蹭,靠在莫言身侧倚树盘膝坐好,叹息道,“我看那金校尉是个福大命大之人,搞不好他还活蹦乱跳的,我们俩的小命却要交待在这儿了……咳咳……”
“王爷已回去搬救兵,路上还留了记号,想必不多时便会有人来援……”
“哪有那么快”邵问摇头长叹,目光移向杭州城方向,突然,双眼睁大,发出一声惊呼:“诶?”
“何事?”莫言睁眼问道。
邵问滴溜溜瞪着一双月牙眼,一脸诧异惊色:“我的乖乖,不是我眼花吧,那边过来的人是在跑还是在飞啊?”
莫言顺着邵问目光望去,只见远处浓浓夜色中飞驰而来一抹蓝影,足不沾地,衣袂狂舞,飞扬墨发几乎融于漆漆黑夜之中。看那身形步法,自是江湖上罕见的绝世轻功,可看这飞奔速度,江湖已是无一人可及。
不过眨眼之瞬,那蓝影便来到二人身前,抱拳道:
“二位可是范王爷手下的侍卫?”
来人身姿笔直,素色蓝衣,俊容苍白如霜,黑眸沉深微乱,薄汗布满额角脖颈。
“你是?”邵问愣愣问道。
“在下开封府展昭,擒走金校尉之人在何处?”展昭声音沉哑,急声问道。
“那贼人入了树林。”莫言回道。
“多谢。”第一个字一出口,展昭身影便消失在漆黑茂林之中。
邵问眨眨眼皮,不可思议道:“难怪汴京人人都夸御猫展昭轻功绝顶,果然名不虚传。”
莫言却是微微皱眉:“以十成内力持续狂奔飞驰,这岂不是伤身之举?”
邵问略一回想,也不由点了点头:“面无血色,呼吸紊乱,声哑如嘶,果然是伤身之举。”顿了顿,又有些莫名道,“都说开封府御前四品护卫展大人为人沉着冷静,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但刚刚展大人似乎有些……”
“慌乱……”一向冷言冷语的莫言,此时语气里也有些不确定。
慌乱……
展昭怎能不慌?怎能不乱!
疾行穿梭在漆黑密林之中,展昭只觉心口好似被火烧一般,火辣翻滚,如焚心肺。
何处?到底在何处?!
平日黑烁双眸此时已隐显血红,入眼树影就如鬼魅魔障一般蛊惑心神,素蓝身影飞驰叠换,惊如闪电,可那脚下的步子却是失了章法。
为何自己没有早一步发现他没跟在自己身后?
为何自己竟如此愚笨,竟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为何自己……自己没有护在他的身边?
为何……
层层叠叠的责问犹如波涛一般在脑海中纷涌而起,又如巨石一般堵在心口,几乎另血脉逆行。
疾行脚步骤然停滞,笔直身影定定立在深冷黑漆树影之下,一丝血红从齿唇间滑下。
不能慌!
不可乱!
要救他,就决不能再乱下去!
剑眉紧锁,双目紧闭,展昭将几乎自己吞噬的惶恐强自压下,不消片刻,双眼再启,黑眸中血丝依旧,却再无狂乱之态。
风起,树摇,叶影婆娑,沙沙声响,一抹若有若无的熟悉药香飘荡而至,瞬间又被林风吹散。
展昭眸中火光一跳,手指狠狠捏住剑柄,提气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