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阁,就是这里!”金虔望了一眼雅间门前挂着的门牌,点了点头,抬手在门框上敲了两下。
“什么人?”雅间内一个声音问道。
金虔清清嗓子,提声回道:“小人是白姑娘身边的贴身小厮,对白姑娘的喜好心思略有所知,对白姑娘刚刚提出那个问题的答案也有几分心得,不知屋内的客官可有兴趣一听?”
雅间内静了片刻,才回道:“进来吧。”
“多谢爷。”金虔赶忙整了整衣冠,掀起竹帘走了进去。
可一迈入这间雅间,金虔就觉有些怪异。
别的雅间里,都是陪酒姑娘云集,饮酒调笑声声热闹,桌上更是美酒佳肴样样齐全。可这间却是安静的有些异常。
美酒佳肴——没有。
偌大一个圆桌上仅摆着一壶花茶、三碟点心,
陪酒姑娘——没有。
整间雅间内仅是面对面坐着两名男子。
左边这位,身形健壮,一身灰黑短衫,脚穿薄底长靴,头上扎了一个冲天发髻,望脸上看,一双倒三角下三白眼,肉鼻子,厚嘴唇,满脸的胡子茬,一脸凶相,若是腰里再别把菜刀,根本就是一个街边卖肉的个体户。
右边这位,长相就斯文的多,身形高挑,一身长衫,腰里系了一根黑色腰带,脚下是一双黑布鞋,头戴书生方巾,肤色偏白,浓眉长眼,高鼻小口,往那一坐,倒像是个私塾里的教书先生。
这二外貌形象风马牛不相及的二人坐在同一间屋里,真是说不出的怪异。
“你叫什么?”健壮男子上上下下扫了金虔一圈,摸着下巴问道。
“二位爷叫小的阿金就行了,不知二位爷如何称呼?”金虔点头哈腰回道。
“我姓蒋,”健壮男子又指了指旁边的斯文男子,“他姓严。”
“小的见过蒋爷、严爷。”金虔抱拳作揖。
严姓男子望了金虔一眼,朝金虔招招手,指了指二人中间的位置道:“过来坐下。”
“诶?”金虔一愣,忙摇头道,“二位爷,咱何等身份,怎能坐在二位爷的中间,咱站着说话就好。”
“让你过来坐就过来坐,哪那么多废话。”蒋爷一拍桌子,眉毛眼睛都立了起来。
金虔浑身一抖,忙几步上前,贴着椅子边坐在二人中间。
左侧的蒋爷,抱着胳膊,眯着三角眼,从金虔头发丝看到脚趾尖,缓缓点头,好像在品评一块上好的猪肉;右边的严爷,手指敲着桌面,直勾勾盯着金虔的脸庞,目光闪烁不明。
金虔被盯得浑身寒毛倒竖,头皮阵阵发麻,细眼瞅瞅这个,瞄瞄那个,愈发觉得不对劲,忙开口道:“二位爷,白姑娘那问题……”
话还未说完,就被那个蒋爷打断。
只见那蒋爷一改刚刚的凶神恶煞,满脸堆笑问道:“阿金,你多大了?”
“诶?”金虔眨眨眼,显然没反应过来。
严爷向金虔旁边凑了凑,嘴里的哈气直喷金虔鼻子尖:“阿金,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啊?”
“哈?”金虔细眼瞪大。
“你看这手腕细的,肯定是吃不饱吧。”蒋爷啧啧摇头,厚墩墩、肉呼呼的手掌从桌子上蹭啊蹭,最后竟蹭到了金虔细溜溜的手指上。
金虔眼皮猛烈一跳,还未反应过来到底出了何事,就觉后脖颈子又吹来一阵热乎乎的哈气。
浑身寒毛唰得一下雄起倒竖,金虔细眼僵直移转,愣愣看着那严爷不知何时竟贴在了自己身后,嘴里嘀咕着什么“看看这小身板……”,炙热口气直吹金虔耳朵根,还好死不死将一只手搂在了自己的细腰上。
不、不是吧!!
金虔全身细胞瞬时僵硬风化,细眼瞪得好似垂死的鲤鱼,眉毛脸皮嘴角下巴抽搐速度达到有史以来最高水平——直奔声波震动频率,心里喷血哀嚎层层叠叠,犹如波涛汹涌,雷霆震怒:咱、咱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