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其他三人闻言不由有些好笑。
“这几日有劳白少侠了。”包大人忍笑道。
“无妨、无妨,不过是打几晚上的架,白某还撑得住……”白玉堂不以为意摆摆手,眼珠一转,又一皱眉,“只是若是那猫儿到了杭州发觉并没有什么案子……”
“白少侠不必担心。”公孙先生道,“杭州确有采花飞贼一案,但不过是小案,想必不日便可侦破。”
“可若是三五日内便破了此案,展大人又急忙赶回开封,岂不是浪费了二位的一番好意?”颜查散微显疑惑。
“这便是为何要颜小哥去的原因了。”公孙先生捻须道,“到时你只需说想寻到胞弟下落,请展护卫帮忙,我想以展护卫的为人,定不会袖手旁观。”
“原来如此!”颜查散了悟,点点头,“想那一枝梅行踪飘忽不定,小逸与他在一起,若想寻到他二人踪迹,怕是没有十天半月是不成了。”
此言一出,屋内四人不由同时对视一笑。
“如此,就有劳二位了。”包大人起身,与公孙先生一同向白、颜二人抱拳施礼。
“颜某定然不负所托。”颜查散抱拳。
“包大人、公孙先生,你们就把心放到肚子里,白某保证,等那猫儿回来,定又是一只活蹦乱跳精神奕奕的好猫!”白玉堂桃花眼精光四射。
送走白、颜二人,包大人与公孙先生这才算真正松了口气。
“但愿展护卫此去能放开胸怀,好好散散心,来开封府这么多年,实在是难为他了。”包大人长叹一口气。
公孙先生捻须一笑:“有白少侠和颜查散二人相伴,大人大可放心。”
包大人点点头,顿了顿,又道:“本府若是没有记错,七天前孝义王爷前来替金校尉告假时……曾说他的那个患病的朋友是住在……”
“杭州西湖边。”公孙先生接言。
“也是杭州啊……”包大人点点头,“那还真是巧啊……”
公孙先生一脸无害笑意:“是挺巧的……”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
杭州虽不及汴京繁华,但其“人间天堂”之名已享誉百年,正所谓:“地有湖山美,东南第一州”。
放眼望去,真是:万家映翠,处处水潺,入眼即景,美不胜收。
但此时,在杭州城的西大街东段,却毫无半点景致可言,但见两队家丁护卫打扮的男子拦住街头巷尾,不让一个百姓通过,而堵在街口的百姓,少说也有上百人,却无一人大声敢喧哗,也无一人敢穿街而过,个个面色不愉,互相交头接耳,整条街上只能断续听见百姓私下对话之声。
“啊呀,又是‘云容社’的那些个公子!”
“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不知又是哪家的姑娘遭难了!”
“唉,俺刚刚瞄了一眼,那闺女长得可好了,看穿着打扮像是外地的,落在云容社这帮畜生手里,可惜了……”
站在外围的一个买菜老汉,挑着菜担子路过,向人堆里瞅了一眼,满是皱纹的脸上涌上一股悲凉,摇了摇头,转身正打算绕道离开,却突然听身后有人惊呼:“诶?咱不过是绕了个弯买了几块桂花糕,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交通堵塞了?”
老汉回头一看,说话的是个吃桂花糕的消瘦少年,一身素灰衣衫,浓眉细眼,正一手捧着一包桂花糕,另一手往嘴里塞;在少年身侧,是一名比少年高两个头的青年,身姿挺拔,浓眉大眼,一脸冷峻,一身黑素布短衣襟,腰间佩有一把阔叶长刀。
老汉心肠好,见到少年似要往人堆里钻,忙阻止道: “小兄弟,这条街是过不去了,你还是绕道吧!”
“绕道?为何?”少年伸着脖子望了一圈堵在街道两边却不肯再多迈一步的百姓,“难道是官府办案,所以封了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