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五爷所言差矣,媒婆所言,八成是信口胡说的,而咱的说得,绝对是硬邦邦的大实话,绝不掺半点水分!”金虔一边抽着嘴角一边道。
这个死耗子,居然拆咱的台!咱好不容易想出来的溢美之词,居然说像媒婆?!
“原来如此……”白玉堂点点头,瞅瞅一脸红光、眼神躲闪的颜查散,憋了半天,终是没忍住,喷笑出声:“哈哈,小金子,你实在是好玩的紧了!”
一边笑,一边探手打算去揉金虔的脑袋。
可手还未碰到金虔头发丝,却先摸到了一个冰凉的剑鞘。
“白兄何事如此高兴?”展昭一身青蓝,从金虔身后的夜色中缓缓步出。
白玉堂摸到的,正是巨阙宝剑的剑鞘。
“猫儿,我跟你说,小金子给颜兄起了个外号,叫百里挑一书生,把颜兄夸得是天上有,地下无,大宋独一份啊!”白玉堂一闪身跳到展昭身侧大笑道。
颜查散只觉展昭精烁眸子瞅了自己一眼,霎时间,好似一桶凉水从头淋下,脸上热度顿时消了个干净。
“不过那说辞,怎么听怎么像媒婆给人说媒时用的那几句。我看小金子是打算给颜兄说个媒,找个老婆,好赚个大媒红包……”
颜查散又觉那股冰冷目光又变作了一阵悠悠春风,暖拂万物。
“对啊!”只见金虔突然一个猛子窜到颜查散面前,握住颜查散的双手,目光灼灼道,“颜兄,以后若是看上了哪家姑娘,尽管告诉咱,咱一定帮你做这个大媒,到时候的媒人红包,价格绝对从优!”
颜查散盯着突然放大的一张脸,惊得两眼溜圆,正不知该如何回答之时,却见金虔突然向后一阵急退,定眼一看,竟是被展昭揪住领子给拖了回去。
“金虔!”展昭嗓音微沉,脸色在夜色中看起来有点灰蒙蒙的。
“颜某回屋看看……”惊魂未定的颜查散起身疾步离去。
“小金子不亏是小金子,连百中挑一书生都吓走了……”白玉堂忍着笑,也摆着扇子走了出去,“五爷我出去看看,免得霉兄和那个黄钦差一起太过无聊,不小心睡着了……”
金虔干笑两声,抬眼望着展昭讨好道:“展大人巡夜辛苦了,不如先行歇息一下,养养神……”
展昭望着金虔半晌,微微叹了口气,盘膝坐在火堆旁,阂眼不语。
金虔探着头瞅了瞅展昭,又四下望了望,坐到展昭身侧,一脸正色道:“展大人尽管放心歇息,属下在这里为您把风!”
展昭眼皮动了动,默然。
月影流光,夜风习习,锅中滚滚药汁散出朦胧药雾,冉冉升起,丝丝缠缠,环在火光旁两道同样笔直身形周侧,一圈一圈,卷旋、散开……散开,又旋起,流连不去。
渐渐的,那道略细瘦的身形开始一点一点,然后慢慢倒在身旁笔直蓝影肩上。
展昭只觉肩上一沉,一股熟悉的药香扑鼻而来,长睫启眸,微一侧目,但见金虔脑袋渐渐滑到了自己臂腕处,蹭了两下,寻了个舒服落处,半张着嘴,微微打着呼,正是睡得香甜。
微微侧身,让枕在臂腕之人躺得更加牢靠后,星眸微微合起,一丝连自己都未觉察的笑意漫上清俊脸庞。
月色下,蓝影依旧盘膝笔直而坐,只是怀中多了一个睡得昏天黑地还打着小呼的细瘦身影。
忽然,那个细瘦身影动了动,口中溢出几个字:
“白、白五爷……”
展昭双目猝然睁开,两道寒光在黑眸中隐隐流动。
“白耗子,你又来开封府……欺、欺负猫儿……打架……猫儿的衣服很贵的……死耗子……”
眸光渐渐变得柔和。
“一枝梅……”
朗目不悦眯起。
“不、不许来开封府偷东西……开封府已经很……穷了……”
双目又恢复正常。
“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