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没露出痕迹来。
一时三人到得大理寺正堂,罗士信要请赵王景宁坐与公案后,景宁只道罗士信是大理寺卿,此处是大理寺正堂,合该他主审,坚持不肯。罗士信见景宁意甚坚,只得使衙役安了个上座与景宁,又请赵腾在景宁下手坐了,方使人将“沈氏”提出。
翠楼叫罗士信再提至大堂,她虽生性怯懦,可看着人待她客气,倒也少了些惧怕,小心翼翼来在堂前口称小妇人沈氏,正要纳头下拜。不等翠楼磕下头去,罗士信已指了景宁道:“这是赵王殿下,你先去见过。”翠楼称是,觑着景宁的位置,也不起身,跪在地上转了个身,与景宁拜了四拜。
景宁唔了声,正要问“沈氏”即来鸣冤,手上可有什么凭证,话到了口边却又顿住了,原是翠楼虽低着头,可景宁也不是她一点子容貌也瞧不着的,只觉下跪这个妇人的眼眉熟得很,偏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罗士信看着景宁不出声儿,又指了赵腾与翠楼道:“你去看看,这是哪个?”这也是罗士信经验老道,即这位“沈氏”道是赵腾认得她,那她也应该认得赵腾才是,是以有意试探。
阿嫮使翠楼冒充自家时已料到,不管是大理寺还是刑部审案,必定不能只凭个印章就认下人的,必要人证,这个人证非赵腾莫属。而刑部尚书与大理寺卿多半也会叫翠楼认一认人,是以竟是手绘了副赵腾的肖像使人交与佩琼,又将赵腾的容貌描述了回,由佩琼转述与翠楼知道。翠楼即看过肖像也听过佩琼描述,是以抬头一看着赵腾就将他认了出来,而赵腾看着翠楼面貌,一眼看过后,先是移开眼,转而回神又看了眼。
说来阿嫮与玉娘本是两姨姐妹,两个人五官面庞生得有五六分相似,不然阿嫮也不能借着病中面目憔悴与平日不同这一理由,轻而易举地将甘露安的尼姑们都骗了过去。
只是隔得十八年,两的人经历天差地别:阿嫮本就是千娇万宠长大的,虽是受了些苦难折磨,可不久之后就成了皇帝心尖子上的人,这些年来虽是殚精竭虑,费尽心血,可到底身居尊位,衣食用度无不极尽精美,是以养得娇,只坐在那里,也是一身的矜贵气度,使人不敢直视。
而翠楼少时寄住在尼庵,因谢家不脱空地送银两来,尼姑们没怎么苛待她,到底也是清苦,气韵上本就单柔,后头又经历了落水、失忆、叫人转卖等事,益发地胆怯起来,便是后来到了齐瑱身边,齐瑱待她也算得关爱体贴,可性子早已养得娇怯怯软绵绵,仿佛杨柳梨花一般。人的气韵迥异,便是面庞有相似之处,一眼看去也是不显的了。
而景宁与赵腾两个都不曾见过翠楼的面,在赵腾虽是听过陈奉言道翠楼与阿嫮乃是表姐妹,容貌上有几分相似,虽有些儿准备,可蓦然见着翠楼时还是微微一怔,却不是像的缘故而是不像陈奉说的那么像,这才多看了眼。
倒是景宁,景宁方才就觉着有些眼熟,这时身子更是往前倾了倾,将“沈氏”仔细看了看,方才恍然:怪道方才觉着眼熟,原来这位妇人的容貌与母后有些儿像哩。
翠楼定了定神,依着佩琼的交代转回身来与罗士信道:“小妇人仿佛认得。”罗士信听着这句,脸上就是一笑:“认得便是认得,不认得便是不认得。这仿佛二字做和解?”翠楼听着罗士信问话,掌心都有些出汗,握了拳道:“小妇人当时是闺中女儿,哪有盯着外人看的道理,只是瞥见几眼,是以并不敢肯定。”
罗士信听说,又转向赵腾道:“这妇人认不清将军哩。”赵腾这才接口道:“当年某在沈将军麾下,虽也与沈姑娘见过两回。只某当时身份低微,沈姑娘又是沈将军爱女,某不敢唐突,是以并不曾仔细看过沈姑娘容貌。”
罗士信不意“沈氏”不肯认那是赵腾,赵腾也不肯认沈家姑娘,倒是迟疑住了,正要追问,便叫景宁插了句:“依着孤看来,倒也有理。”依着景宁想头,男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