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母同胞,临安候如何忍心眼看着,当下命妻子姚氏将秦氏叫过来,敲打他们不许女儿送过去。若是他们肯听,自然是好,若是不肯听,也与人无尤。
秦氏因有梁丑奴的话在先,又看自家舅舅舅母这样慎重,她是个性子柔顺的,不由脸上红涨,轻声辩解道:“舅母说话,甥女知道了。不瞒舅母,外子也不大肯,说是情愿一夫一妇,也不愿凑这个虚热闹去,正替阿容相看呢。”姚氏听说这才放心,脸上笑道:“你女婿是个聪明的,我同你舅舅也就放心了。”
秦氏到家见着梁丑奴就将自家舅妈的话与梁丑奴学了,梁丑奴起先对谢显荣的话还有些半信半疑,这回听着自家妻舅这样慎重,便知道谢显荣其言无虚,因向秦氏笑道:“你得空请谢贤侄的妻子过来坐坐。”
说来也巧,梁丑奴说了这话没两日,谢显荣便带着谢怀德与齐瑱两个来拜访。谢显荣容貌似马氏,端正有余俊秀不足,谢怀德却是像着谢逢春多些,可说眉清目朗,又是个洒脱性子,举止也舒缓,不过在二十来岁,倒也好说是个美少年。又说谢怀德身侧那个齐瑱,一般也是眉目俊秀,倒是不分上下。又待看完两个人的文章,虽不是金门万言,字字珠玑,也算得上锦绣文章,若是不出意外,会试自是能过的。
想在这里,梁丑奴心上不禁一动,他久欲为爱女青容择个女婿,眼前的谢怀德齐瑱倒是年貌合适,又是有些才气的,于是闲闲问起两个年岁,听着齐瑱是谢家女婿,也就罢了。梁丑奴那里以为乾元帝宠爱昭婕妤自是昭婕妤人才出色的缘故,那她姐姐的品貌自也不能差了,倒以为与齐瑱是天作之合,信口夸道:“想来也是一段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佳话。”至于谢怀德,连着小他两岁的齐瑱都成了亲,何况是他,也就放下了心思。
齐瑱脸上红赤,又辩解不得,只得唯唯,梁丑奴哪里知道是齐瑱与月娘是对怨偶,只以为齐瑱脸皮薄,哈哈一笑,也就放过了。又拿着谢怀德与齐瑱的文章点评了回。梁丑奴也是一榜探花出身,又在朝堂历练这些年,点评起时论文章来,自是切中要害,谢怀德与齐瑱俱都心服。
谢怀德与齐瑱到京的事,冯氏进宫探视时也说与了玉娘知道,到底怕坏了玉娘的事,又将谢显荣提点了梁丑奴的事与玉娘略提了提。玉娘听说掩了口笑道:“大哥哥倒是仔细。”竟没说旁的。
冯氏看着玉娘这样,心中不免忐忑,玉娘却只拿着谢怀德的事与她说:“嫂子同二哥说,只叫尽力便是,中不中的都不妨。”因记得谢怀德已有二十岁,她进宫前谢怀德尚未定亲,如今也不知如何。
(上接作者有话说)
听着玉娘这一问,冯氏脸上就有些红,说来谢逢春与马氏从来觉得谢怀德人才出色,总要挑拣个家世人才都出色的媳妇才不委屈他,先就耽搁了两年,而后玉娘进宫得宠,谢怀德自己又中了举,谢逢春同马氏的眼光就更高了些:若是谢怀德争气些,中个进士,只怕还能求个高门闺秀,嫡女够不着,庶出的还没有吗?故此莫说是亲事,连看好的人家也没有。
玉娘听着谢怀德还未定亲,心上忽然一动,转着秋水将冯氏看了看,轻声道:“嫂子回去同大哥哥说一声,二哥的亲事且放一放。”冯氏听说,不禁抬头将玉娘看了看,低声答应了,又轻声道:“婕妤可是有了主意?”玉娘浅浅笑道:“我能有什么主意,不过是想替二哥哥瞧瞧罢了。”
若以沈昭华而言,虽没个亲娘教导,到底也是大将军沈如兰之女,早看惯了世家高门之间的联姻,又叫冯氏的话提点了,也一般想到梁丑奴的女儿身上去。那梁丑奴的家世出身,沈昭华同唐氏、高氏一般知道的清楚,他的女儿即在适龄,谢怀德又未成亲,若是能叫乾元帝出面做得这个媒,不敢说梁丑奴,临安候能为自己所用,至少这两家一时不能为人所用。这在根基薄弱的昭婕妤,也算是大好事了。
冯氏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