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处废弃的厂房,荒草丛生,再加上夜幕落下,一阵冷风吹来,简直比乱葬岗还要阴森可怖。
“大叔,来,给你一把开山刀!”一个光头青年,嘴里叼着一根香烟,递给苏建仁一把明晃晃的大刀。
咣当!
苏建仁吓得全身发软,哪里接得住,开山刀应声落地。
“大……大哥们,我是被坑过来的啊,我不光胆子小,从小打架没赢过,还是别给各位拖后腿了,我走……我走了!”苏建仁说着,就想落荒而逃。
却不想,光头青年拿着自己手中的开山刀,往锈迹斑斑的贴门上,用力敲了敲:“大叔,你开玩笑呢?想走啊,行,自己给自己一刀,就当你洒过热血了!”
“啊?”苏建仁欲哭无泪,平常打针都嫌疼,他哪有勇气,自己给自己一刀。
那得多疼,得流多少血啊。
忽地,又有十几二十辆车,横冲直撞的开进了厂房。
光头青年邪笑一下:“完了,大叔,你现在想走也来不及了,因为对方已经来人了。你要么拿起刀砍别人,要么就等着被别人砍死!”
光头青年捡起杀猪刀,又丢给苏建仁,然后大声喊道:“兄弟们,给我冲啊,砍死他们!”
当即,光头青年带着几十号人冲了过去。
而后来的那些,也全都跳下车,同样人手一把刀,嘶吼着往前冲。
“林寒啊,林寒,你这个挨千刀的,你害苦我了啊!”苏建仁痛哭流涕,两手抱着杀猪刀,始终没勇气跟着往前冲。
哧!
忽地,不知哪个方向,飞溅过来一股鲜血,溅了苏建仁一身。
“啊?血,我晕血……”苏建仁吓得魂飞魄散,两眼一黑直接昏死过去。
然而,喊杀声也戛然而止了,原本杀气腾腾的两方人马,全都露出了坏笑。
他们哪里是要血拼,都是在吴东北手底下混的,不过是遵照吴东北的命令,演一出戏罢了。
至于溅在苏建仁身上的血,也是安排了人,趁其不备洒的猪血。
“兄弟们,走,喝酒去!”
在光头青年的带领下,一群人扬长而去,只留下苏建仁一个人趴在地上,昏迷不醒。
足足过去一个多小时,苏建仁才醒了过来,这黑灯瞎火的,还以为自己被砍死了。
好在掐了一下自己,还能感觉到疼。
最主要的是,人都散了。
“妈呀!也不知道谁赢了,还好我聪明,知道装死,总算是有惊无险躲过一劫!”苏建仁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然后,苏建仁拨通了大女儿苏薇薇的电话。
来的时候,他专门记住了地址,这里距离市区二十多公里,荒郊野外的,根本打不着车,那些人又把他丢下了,也只能求助大女儿苏薇薇。
“薇薇啊,你都不知道我刚才经历了什么,差点儿被砍死啊,你快开车来城西接我吧,我在……”
苏薇薇开着车赶来后,问清楚状况,登时被气的咬牙切齿:“林寒,你可真够狠的啊,把我爸往火坑里推。还有苏青禾那个死丫头,都不拦着,真是一个白眼狼!”
“林寒就是太坏了,所以才遭了报应,得了癌症,活该!”苏建仁骂道。
“爸,你还蒙在鼓里呢,林寒也就是在确诊的那段时间,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可是后来被青禾接走后,就变得生龙活虎,你和妈还不明白吗?他压根就没得什么癌症,不过是骗咱们的!”苏薇薇气呼呼地道。
“不是吧?我做梦都在盼着他死的,他是装病?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苏建仁难以接受,又很是费解。
“鬼知道他为什么装病!”苏薇薇到现在也没想明白。
忽地,苏薇薇闻到了一股异味,赶忙捂住鼻子,最后确定是从苏建仁身上散发出来的:“爸,你身上怎么又臭又骚的,难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