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宗泛起冷笑,也没有往床上躺,就只是隔着屏风打量着还跪着的太上皇:“他有多少年没跪过哀家了?”
不提这事都还好,一提,高总管都愣了,不可细算,好似自打太上皇当了皇上,就没有跪过皇祖宗了。
如此想来,倒还真的是奇怪了。
“他是哀家的孩子,是哀家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知子莫若母,你以为哀家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吗?”
皇祖宗摆摆手:“去寻个借口,请他回去吧。”
哀莫大于心死,就算是母子,耗损的太久、太重,也是没办法原谅的。
睿儿病重时,她不是没去请过,可换来的是什么。
是这个跪在地上的太上皇,曾经的祁皇,沉迷酒色,在后宫里夜夜笙歌,还到处寻觅美女,搞得乌烟瘴气,要是有大臣敢进言,那就是一顿板子,要不是她威仪尚在,这朝堂的怨气她大约就压不住了。
再后来,她就不去管这个逆子了。
就是他再怎么放任、放纵,她都不管了。
现在她只想好好地培养睿儿,她又不是没有带过年少的皇帝,大不了重来一次。
高总管硬着头皮请了太上皇出去,这才出门办自己的事。
但却不知道,一颗早就阴暗的种子,狠狠地扎根到了慈
宁宫。
高总管先是去了锦衣卫,传了皇祖宗的口谕,然后又去了永安王府。
偌大的王府,李嬷嬷正在忙上忙下,世子爷可总算回来了,这王府已经许久没有烟火气了,虽然他们不愁吃穿,但没了主子,他们心里也慌得不得了,生怕哪一日就被人一锅端了。
见高总管来,李嬷嬷脸都笑开了花:“公公,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嬷嬷,您这笑的比阳光都还灿烂呢。”
两人相互寒暄着,脸上都带着职业假笑,看起来就很虚伪。
高总管道:“咱家是来寻宜阳县主的,皇祖宗甚为挂念她,此番可有随世子爷回来?”
“世子妃呀,老奴可没见到。”李嬷嬷也是挂念霍倾卿的,也听了好些风言风语,“这几日要见世子妃,难哟。”
“怎么了?”
“公公不知道吗?世子爷在外面有个私生女,说是生的像极了世子爷,还带着那女娃入了府,气的世子妃连夜就走了,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呢,坊间都在传,因着这个,王爷都病倒了,说要是世子妃再寻不回来,就让世子爷带着那私生女滚了呢。”
李嬷嬷的话,也是真,是坊间传的真。
高总管面有难色:“茫茫人海,咱家该上哪儿去寻宜阳县主呀,宫
中的那位主儿,可想着呢。”
“那老奴也没有法子了,谁让咱们世子爷不省心呢,王爷和王妃都管不住,谁又有法子呢。现在还多了一道懿旨赐婚,恐怕世子妃更是不愿意回来了,您又不是不知道,世子妃心气儿高着呢,哪里肯二女共侍一夫。”
高总管连连点头,他之前是见识过霍倾卿的性子,那叫一个刚烈呀:“世子爷呢?”
“在里面呢。”
李嬷嬷往里面引着,高总管还是见了凤栖梧,也是询问了一番,还是没霍倾卿的消息,只得叹了口气,回了宫复命。
他垂头丧气地将去永安王府得到的消息告诉皇祖宗,哪知皇祖宗却笑了起来,他十分不解:“皇祖宗,世子妃到现在都还没消息,您怎么还笑得出来?”
“哪里是没消息?”皇祖宗十分肯定地摸着食指上带着的玉扳指,“如果哀家没猜错,宜阳早就回了临洛城,现在指不定在哪儿藏着呢。”
“皇祖宗何出此言?”
“你去永安王府的时候,凤栖梧在做什么?”
“在看书呀,世子爷打小就爱看书。”
“那你说,宜阳和凤栖梧的感情如何?”
高总管认真地想了想:“两人出生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