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府。
姜凛逢是不答应温青禾回姜府的,毕竟温青禾当初做了太多对不起南祁的事,于南祁来说,温青禾就罪人。
任凭姜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姜凛逢没有一点儿让步。
“爹,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啊。”
“你忘记她是怎么手段残忍弑父杀君的?”
姜凛逢从未见过有人刻意狠戾到这个地步,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敢杀。
他只觉得的后怕,温青禾留着只会是一个毒瘤。
可姜洺的痛苦这些时日他是都看在眼里,姜洺只有温青禾一个女儿,他又何曾不是,他也就姜洺这么一个女儿,打小就将她捧在手心里,她要什么,他都给。
温青禾跪在地上,她抽了抽鼻子:“外公,我不会连累你们的,我现在就走。”
她站起身来,刚刚走两步就摔倒在地。
摔在儿身,痛在母心。
姜洺更是哭的肝肠寸断,连扑带爬地朝温青禾走过去,拉着温青禾对姜凛逢道:“爹,我已经没了夫君,难道爹要眼睁睁地看着我没了青禾吗?”
“你莫要忘了,你夫君是谁杀的!”
姜洺疯狂地摇着头,她记得,可她也不愿意记得。
温青禾按住自己
的左脚踝,泪眼婆娑:“娘,女儿不值得您对我这么好,您就让女儿死在外面好了。”
“你的脚怎么了?”姜洺心急地掀开温青禾的裤腿,眼泪一下子就飙出来了。
血肉模糊,她竟被人挑断了脚筋。
就连姜凛逢都不忍看下去,撇开了头。
“谁伤的你,是谁伤的你?”姜洺发狠地咬着牙,颇有要杀人的气势。
温青禾擦了一把眼泪:“是梁帝,女儿当初不敢听信梁帝的话,背叛了南祁,梁帝将女儿抓回北梁,对女儿用刑,逼迫女儿说出布防图,女儿已经错过了一次,断然不敢再错第二次了。”
“我的好女儿啊……呜呜呜……爹啊,难道你忍心看到我们骨肉分离吗?我保证,我保证,青禾以后再也不会做坏事了,再也不会了。”
姜洺拽着温青禾,死都不让她走。
她是舍不得,是真的舍不得。
之前被软禁的时候,她都不曾想过要指证温青禾,后来温青禾谋逆铁证如山,她都没有去大理寺指证温青禾半句话,如今明明可以救,她怎么能不救呢。
那是她十月怀胎掉下来的肉啊。
姜凛逢被闹得心烦了,眼前的姜洺和温青禾抱头痛哭,让他乱糟糟的:“你不知道她
现在是钦犯吗?要是她在咱们青州城的消息传开,皇太祖那边你压得住吗?”
“霍倾卿有法子的,霍倾卿一定有法子的!”姜洺抱着温青禾,心疼地又哭又笑,她失而复得,哪里还能让温青禾吃半分苦,“我去求霍倾卿,她一定能救青禾。”
姜凛逢摆摆手:“算了算了,去请个大夫替她看看。”
他终究也是心软了。
这也是他捧在手心里疼了近二十年的外孙女啊。
姜洺一听大喜过望,赶紧招呼着下人来扶温青禾回房间。
她在府上清修,住的就是温青禾的小院,就盼着有朝一日菩萨能够显灵,让她的女儿回来。
终于,老天爷都开眼了。
下人们请了大夫,谁都不敢走漏风声,只说是家中来了一位远方亲戚。
大夫诊断之后也是连连摇头,温青禾的伤太重了,左边的脚筋是挑断了,身上也没有一处好皮肉,整个背部都被烙的不成样子,脸上的疤痕自然也是不能恢复了。
如此重创,姜家的人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活过来的。
姜洺安抚着温青禾入睡,等到温青禾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后,她才出了房门。
可刚刚等她出了房门,床榻上的温青禾一下子就
睁开了眼睛。
她翻身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