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梧?”霍倾卿回想了下,刚刚房间里的烛火比较昏暗,她的确没怎么注意到凤栖梧的脸色,不过他脸色一直以来都偏白,那种病态的苍白,“他怎么了?”
“怎么了?你呀,就是不会好好地观察下人家的状态。”相柳切了一声,一点儿妖皇稳重的样子都没有,“那小子强行催动灵力不止,还化仓古剑为仓古枪,本座都觉得,他能活下来,已经是大幸运。”
霍倾卿心里一惊,化上古神器形态得耗损多少灵力呀。
她快步走出去,素来都有人伺候的凤栖梧,此刻正蹲在粗陋的水桶旁杀鸡,连衣袍掉在地上染了一摆子的泥泞他都全然不在意。
霍倾卿心里难受,鼻头一酸,眼泪都要涌出来了。
她深吸了几口气,眨巴了下眼睛,憋回了眼泪,轻手轻脚地走到凤栖梧的身后,凑上去:“世子爷还会杀鸡呢。”
凤栖梧没有回头,拔毛的速度很快,没两下就将野鸡给收拾干净:“以前我在焚音阁时,都自己动手。”
说着将已经掏完了内脏,处理干净的野鸡放到清水里冲了两下,又往鸡肚子里面塞了些霍倾卿没见过的“野草”,这才上了火堆烤架。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我当年
,被师父从鬼门关抢回来之后,所有人都以为师父会耐心教导我,不过师父却不按常理出牌,将我丢给了冷阁主。焚音阁名字好听,但那峰头却是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要想吃点新鲜的素菜和水果都得自己种。”
霍倾卿听的十分惊奇:“可我之前上山的时候,明明焚音阁青山绿水呀。”
“我种的。”凤栖梧得意地笑了笑,“我厉害吧。”
“厉害。”
霍倾卿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儿来形容此刻的心情,她只是知道凤栖梧常年都在受体内毒素的困扰,但却没有想过凤栖梧竟然还会做这些事。
明明,他是养尊处优的世子爷呀。
“都说我是永安王世子,可到了天一楼,我就只是一个寻常弟子。虽然拜了老楼主为师,可一切都得靠自己。”
“那你的武力……”
“种地种出来的。”凤栖梧半真半假地说道,又冲霍倾卿挑眉,“你信吗?”
“信呀,你说什么我都信。”
凤栖梧嗤笑了一番,连连摇头:“真是个傻丫头。”
他转动着烤鸡,回忆起年幼时候在须弥山上吃的苦,不免感触良多。
如今须弥山坍塌的不成样,天一楼还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他腾出
一只手来搂着霍倾卿:“我的武力的确是种地种出来的,虽然匪夷所思,但在我开垦焚音阁的荒地时,地下藏着不少世上罕见的功法,大约这也是冷阁主给我的考验。”
霍倾卿靠在凤栖梧的肩头上,看着烤鸡下方的火堆,听着噼里啪啦的柴火燃烧的声音,竟觉得这样的时光真好。
远离了朝堂纷争,也远离了两国战乱,更远离了天下苍生,就这么平平淡淡的,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虽平凡,但美好。
“凤栖梧,倘若有朝一日,我不是大阴阳师了,你还会要我吗?”霍倾卿挽住凤栖梧的胳膊,心中感念至深。
“你竟说些胡话,”凤栖梧轻柔地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我们之间,什么时候存在要不要的?我认定了你,就是你。诶,对了,你还没说你认定了我没呢。”
霍倾卿蓦地脸色一红,将头低低埋下,点了下头,害羞地“嗯”了一声。
“你倒是说话呀。”凤栖梧捉弄地问霍倾卿,“嗯是什么意思?是不认,还是你想将我丢下,然后去找另外一个?”
“凤栖梧!你瞎说什么呢!”霍倾卿抬起头,腮帮子鼓起来,就像一只小豹子,“我要不认定了你,还陪着你演戏呢,你还差我一场婚礼。”
凤栖梧赶紧顺毛:“是是是,我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