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霍倾卿就找到了相柳。
大约是昨夜小茶馆遇袭的事，让相柳对凤栖梧的爹娘改观了，天不见亮就和永安王一起出门溜达，霍倾卿找来的时候，他们才刚刚从城门楼回来。
从黎明到天明，从杀敌到排兵布阵，两个中年男人就像遇到了彼此的知己，竟有说不完的话。
永安王见霍倾卿一脸匆匆，想着也是有急事，也不再多说：“儿媳妇找你必定有要紧事，本王去陪王妃用个膳，亲家自便。”
“不送。”
相柳言简意赅，但却多了几分惺惺相惜。
霍倾卿目送永安王走，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听到相柳近乎责怪的声音：
“你为什么不愿意嫁给凤栖梧那小子？”
要早不愿意，他也就不用浪费妖力为凤栖梧筑基容器，将凤栖梧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了。
“你们之间出了什么幺蛾子？”
相柳的质问，让霍倾卿脸皮子本能的抖了三抖。
霍倾卿刚刚才张了下嘴巴，相柳又很不客气地说道：
“不会是因为昨夜的那个女人吧？”
霍倾卿只觉得头顶飞过三两只乌鸦，呱呱呱，烦！
今天一大早，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问过她这个问题了。
她也不知道解释过多少回了，耳朵都快要起茧子，嘴皮子也快要被磨破了。
反正就是解释不清楚了，都觉得是凤栖梧对不起她……也是挺为难凤栖梧的。
“不是。”霍倾卿叹了口气，“是因为贪狼星。”
说到这里的时候，霍倾卿拉着相柳就往僻静一点的地方去，她很无奈：“楚宁说，不对，也不是楚宁，是七杀神君，他说，凤栖梧就是贪狼星转世。”
“求证过？”
“还没有，想要求证的时候，被人打断了。”
“所以？”
“所以我得去一趟圣域找结果。”
“如果是呢？”
相柳的反问，很精准。
让霍倾卿避无可避。
“杀了他？”
“怎么可能！”霍倾卿拔高了声音，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周围，确定没人才道，“我怎么可能杀他！”
“那苍生怎么办？”相柳知道贪狼星下界意味着什么，也知道身为大阴阳师的霍倾卿肩负着什么，“为一个男人，牺牲天下，你确定？”
“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才来求助你的。”
相柳的声音略显低沉：“你确定想知道？”
霍倾卿雀跃起来：“我就知道你会有法子的！”
“本座的确有法子，但你不一定能够承载的起。贪狼星本就是孽骨邪魂，因其怨气归墟容不下，才会将其怨气一分为二，一半以昆仑虚净化，一半以归墟镇压。”
相柳的话轻飘飘的，好像在说一件寻常到不能再寻常的小事情。
可他每个字，每个词，每句话，旁人听了都会倒吸一口凉气。
是什么样子的孽骨邪魂竟连庞大的海底归墟，十八层地狱都容不下，得分两处安置？
霍倾卿知道贪狼星很邪门，但也只是管中窥豹，知之甚少。
“倘若凤栖梧当真是贪狼星降世，那必定是归墟镇压过的，你须得找到被昆仑虚净化的半魂，以两魂相融，再用锁魂术，将沉下带来的污秽之魂分离出来，再一次送往昆仑虚镇压。”
“这……”霍倾卿猛地回过神，“瞒天过海？”
相柳嗤笑了一番：“可不就是瞒着天么。”
他说的轻巧！
锁魂术剥离凡胎肉体，亦或者类似于斩天这种妖的魂魄，顶多就是耗损灵力，可要是让贪狼星两处半魂融合……
“贪狼星之所以是孽骨邪魂，是当年位列上神之时，觉天道不公，以起神魂血立下秘术告苍生，犯了禁忌。”
“什么秘术？”霍倾卿心里有种不祥的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