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平大老爷就没有顾蕴那般幸运了,只脖子上被划破了一点儿皮,而是被强弩之末的永嘉侯世子拼着最后一口气,砍在了后背上,这会儿人都还没醒呢,所幸大夫来瞧过后,说并没有生命危险,只将养个个把月的,便有望痊愈了。
丁氏听得祁夫人与平大太太的话,忙笑道:“看我,不高兴了要哭,高兴了还是要哭,倒让两位夫人看笑话了,也不知道多早晚,我才能历练得似两位夫人般,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
尤其是平西伯夫人,平西伯都伤成那样了,她虽着急,照样一丝不乱,让人看了本来心里还很慌乱的,也无端平静了下来,只希望她到她那个年纪时,能有她一般的沉稳从容,她就心满意足了。
大家正说着话,荣亲王与宇文策一道进来了,虽隔着屏风,丁氏仍然一眼就认出了丈夫,本来方才已下定决心不哭了的,眼泪仍是忍不住“哗哗”落了下来,世子爷他黑了,也瘦了,还不定吃了多少苦头,战场上又刀剑无眼,也不定受了多少伤呢,万幸的是,总算人平平安安的回来了,她明儿就让母亲替她往大相国寺还愿,给菩萨塑金身去!
荣亲王已满脸是笑的在与宇文策说话儿了,方才父子两个见了面,除了行礼问安,与旁的叔伯兄弟寒暄,连一句多的话都没说上:“不是说凌晨时分就已进城了吗,怎么这都午时了,才出宫来,莫不是皇上又派了你差使?那可不成,你才九死一生的回来,怎么也得好生歇息三两月的才成,放心,父王给你做主,回头就找皇上,让皇上把差使另派他人去,合着不是他儿子,他就一点不心疼啊?”
这话也就荣亲王才敢说,而且是公然的说,根本不怕传到皇上耳朵里去了。
宇文策见问,沉声应道:“皇上并没有给儿子再派差使,是宫里出了一些事,四皇子眼见走投无路,于是潜入东宫掳了皇太孙,想以皇太孙要挟太子殿下与皇上说,把夷州划给他做封地,而且昭告天下朝廷永世不得派兵攻打他,这样的条件太子殿下怎么可能答应?我当时正好也在,便跟着太子殿下一起回了东宫救人,这才耽搁到了现在。”
“四皇子竟然掳了皇太孙?”听得荣亲王是大惊失色,“他也太胆大包天了!那如今是个什么情况,皇太孙没有事罢?”
宇文策道:“我们赶到时,太子妃已以己身换下了皇太孙,后来找到机会便实施了自救,加上我们从旁协助,如今太子妃与皇太孙都没事,四皇子也已伏诛了。”
连荣亲王都听得大惊失色了,何况祁夫人与平大太太,顾不得男女大防,忙双双绕到了前面,急声问起宇文策来:“世子爷,太子妃娘娘与皇太孙真的都没事吗?如今宫里是个什么情形,我们能递牌子进宫求见了吗?”
平大太太更是忍不住抱怨道:“老的是这样,小的也是这样,都好玩什么以己代之,真是气死我了!”
丁氏在屏风后听了,方知道平大太太哪是没有乱,只不过养气功夫到家,没有表现出来罢了,实在心里还不定懊恼急痛成什么样呢,就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觉得有朝一日要像她一样泰山压顶面不改色,并没有那么难了。
宇文策道:“太子妃娘娘受了一点轻伤,皇太孙至多也就是受了点惊吓,太子殿下这会儿正陪着他们,应当不会有什么事。至于递牌子进宫求见,如今宫里还有些乱,怕是至少也得明儿才能递牌子进宫了,两位夫人稍安勿躁。”
祁夫人与平大太太闻言,只得对视一眼,向宇文策道了谢,退回了屏风后去,如今看来,她们只能明日再进宫求见太子妃娘娘了。
当下其他宗亲又围着宇文策说了一会儿话,当然都是好话,连带荣亲王都被夸得快飞上天了,眼见时辰已经不早,礼亲王世子方让人备了席面,大家吃毕,各自回了各自府上,连平大老爷也让子侄们亲自抬着,回了平西伯府,宗室营再是什么都不缺,又哪里及得上自家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