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未必就真会发生,一开始便弄得人心惶惶的,只怕反而会乱得更厉害,不然父皇方才也不会只想着传陆指挥使,而不传其他亲贵重臣,弄得人尽皆知。其实要儿臣说,金吾卫一万人马加腾骥卫五千人马,要护住皇城是绰绰有余的,毕竟皇城坚固,易守难攻,儿臣想着,不然分几千人出去,化整为零,埋伏于城中各处,尤其是宗室营和八宝胡同双福大街等宗亲勋贵群居的地带,届时便真乱起来,我们也不必有后顾之忧。”
皇上忽然问何福海:“方才升任顾准为太子太保的旨意可已下到行人司了?”
何福海不知道皇上忽然这么问是何用意,忙道:“方才实在太忙乱了,奴才这就去,这就去,皇上别生气……”
要论何福海对皇上的忠心,自然朝堂内外后宫上下都无人能及,但他也分得清皇上的哪些决定好哪些决定不好,尤其还是在如今的局势下,所以方才的旨意他虽都应了皇上,去行人司传旨时,却留了个心眼儿,有关顾准那道暂时就没说,想着也许稍后皇上就改变主意了呢?
“不必去了!”皇上见何福海说完便要退出去,直接叫住了他,“非常时期,事急从权,顾准在金吾卫指挥使的位子上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临阵换将更是大忌,就先让他仍待着罢。再打发人立刻传顾准和吴治廷!”
也就是说,皇上终究还是放下了心里对太子殿下的芥蒂?
何福海忙欢欢喜喜的应了,不一时便传了顾准来,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吴治廷因为不是时常需要当值宫中的,还得等一会儿才能到。
倒是顾准,来得快得有些出乎皇上的意料:“你如今已是指挥使了,早不该亲自值夜在才是,怎么这么快便进宫了?”
顾准见问,忙恭声回道:“臣也不是夜夜当值,只五日里会当值一夜,可巧儿今日便在宫里,所以才会这么快便赶来面圣。”
顾蕴在一旁,却冲宇文承川眨了眨眼,示意是她一早就让人去通知了顾准进宫随时待命的,又趁皇上不注意,以唇语告诉宇文承川,东宫那边她都提前安排好了,不然她也不敢亲往关雎宫去带林贵嫔和五公主过来,让他千万放心,也千万别生气。
原来下午顾蕴待宇文承川离开后,越想便越觉得不对劲儿,从宫门到懋勤殿,可谓是关卡重重,换做以前的永嘉侯,当然是一路畅通无阻,可如今的永嘉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不经通传,没有皇上的旨意,哪能轻易便进到懋勤殿,还带着一个全然陌生的韩夫人?
关键那么多道关卡,竟然东宫事先一点消息都没收到,若不是妙贵嫔见机行事,立时打发了人过去通风报信,又生生将时间拖延到了宇文承川与韩卓赶到,一旦废太子诏书正式下发,谁知道如今会是什么情形?
所以永嘉侯安插在宫里的人一定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更多,更有能耐,才能神不知人不觉的让他见到皇上,他也一定想好了接下来会有的后果,不外乎两种,最好的便是宇文承川因为韩卓和韩夫人的事,被从太子之位上拉了下来,最坏的结果则是,他不但没能如愿以偿,反而因蓄养私兵图谋不轨之事见罪于皇上。
可他既然敢进宫,必定不会只想好的结果而不想坏的,总得事先做好最坏的打算,那他会怎么做呢?自然是破釜沉舟,放手一搏!
念头闪过,顾蕴立时叫了冬至来,一叠声的吩咐起他来:“立刻打发人出去见显阳侯,让他安顿好家眷后,便即刻进宫,径自来东宫,本宫有话与他说。再把东宫的护卫全部集齐了,随时待命。”
想了想,又低声嘱咐了冬至一番,才打发他去了。
然后她在屋里走来走去的,因不能实时得到懋勤殿的最新消息,总不能安心,犹豫再三,到底还是忍不住将念哥儿托付给白兰紫兰,得了她们的保证‘便是豁出性命不要,也一定会护得小殿下平安’后,才一跺脚,离了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