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话儿。”挥手将众服侍之人都打发了。
祁夫人已经两晚没怎么合过眼了,得亏素日保养得当,今日妆又上得浓,不细看倒也看不出异样来。
待众人应声一退下,她便压低声音,径自又急又快的问起顾蕴来:“娘娘,那件事是真的吗?殿下真已下定决心,再无更改的可能了吗?就为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义母和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便拿这么艰难才挣来的大好局面,拿这么多人的身家性命来冒险,值当吗?娘娘,殿下不是自来最听您的话吗,您能不能劝殿下,收回成命?”
就像顾蕴想的那样,这么大的事,顾准瞒谁也不可能瞒祁夫人,多少也要透几分口风与她知道,让她提前有个心理准备,自然唬了她一大跳。
犯上作乱,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若大家已然被逼至绝路,除了反,便只剩死路一条,那反了也就罢了,关键如今分明没到那一步,局势分明于他们仍大为有利,太子殿下分明迟早会登上大位,这样还反,就真的忒不值当了!
祁夫人是想自家能更上一层楼,想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却更在乎自己夫君和儿女们的性命,所以才会有了现下她心急火燎进宫求见顾蕴,以期顾蕴能说服宇文承川改变主意这一出。
顾蕴见祁夫人满眼都是血丝,里面的焦灼随时都能满得溢出来,知道她心里正承受着巨大的煎熬,忙握了她的手,轻声道:“大伯母,你的心情我能想来,尤其如今我也做了母亲,就更能明白你的心情了,自己吃苦受累甚至赔上性命都没什么,却不能忍受儿女受到一丁点儿伤害,遭到一丁点儿危险,何况我才念哥儿一个孩子,你却有四个孩子,如今孩子又有孩子,那么多条鲜活可爱的生命,你心里的煎熬只会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我都明白。”
祁夫人闻言,眼泪就再也忍不住扑簌簌落了下来,哽声道:“娘娘,您能明白就太好了,我真不是自己怕死,若只有我和你大伯父两个,我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可我们拖家带口的,牵挂实在太多了啊……娘娘,难道就真不能劝殿下改变主意吗?小殿下才那么小,殿下便不看娘娘,不看我们大家伙儿,也要看小殿下啊!”
到底只是义母和义妹,再是感情深厚,也及不上自己的妻儿罢,就更不必说还有他们这些人了,难道这么多人加起来,在太子殿下心目中的分量也比不过那韩夫人与韩小姐母女两个吗?
说得顾蕴沉默了片刻,才艰难的摇头道:“大伯母,这事儿且不说我劝不回殿下,我也开不了那个口。当年若非韩夫人,殿下别说有今日的家庭和睦人人敬重众望所归了,早在二十年前,他便已不在这人世了,是韩夫人给了他第二次生命,又是因为韩夫人的缘故,韩大人才肯悉心教导他,让他成为如今文武双全,智勇双全的太子殿下,在殿下心目中,韩夫人与韩小姐是与他没有血缘关系,却比亲娘和亲妹妹更重要,大伯母你说,叫我怎么开得了那个口?”
祁夫人就再说不出让顾蕴劝宇文承川的话了,这样的情谊,的确不是亲生,胜过亲生,让太子殿下怎么能眼睁睁看着韩夫人与韩小姐身陷囹圄,却不闻不问,不管不顾?
太子妃娘娘若再坚持劝阻太子殿下,韩夫人与韩小姐最后平安无事还罢,否则,太子殿下岂非得连娘娘也一并恨上,夫妻之情自此荡然无存?
可想起自己的儿女和亲人们,祁夫人忍了又忍,到底还是没忍住又低低的开了口:“娘娘,如果实在劝不住太子殿下,那我们能不能再想别的法子来阻止这事儿的发生呢?譬如,韩夫人与韩小姐不小心在被押送进京的路上……,对方没有了威胁殿下和韩副指挥使的筹码,自然也就只能无功而返了。”
老天爷可一定要原谅她的自私与狠心啊,只要能度过这场难关,她事后即刻给韩夫人母女偿命都可以,她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顾蕴的心跳就滞了一下,捧着茶盅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