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御前,可见到大舅舅了?听说大舅舅黑了不少也瘦了不少,是真的吗?若不是如今出不得房门,我收到消息时,便恨不能飞到乾清宫去,好歹见大舅舅一面了。”
宇文承川见念哥儿醒着,少不得也逗了一会儿孩子,才叫奶娘抱了小家伙下去,回答起顾蕴的问题来:“我方才是在御前,大舅舅也的确黑了瘦了不少,到底连着几个月都劳心劳力,又遇上外祖母……,他身心俱疲也是人之常情,将养一段时间也就好了,你别担心。待稍后皇上让我们都退下后,我还单独与大舅舅说了一会儿话,大舅舅说让你别担心他,也别为外祖母伤心,外祖母已经够有福气了,让你安心坐月子,安心带念哥儿,喏,大舅舅还带了礼物回来给念哥儿呢。”
说着,将平大老爷的礼物送到顾蕴面前,却是一块雕琢成小猪的暖玉,玉质莹润,一挨到皮肤便散发出淡淡的暖意不说,关键念哥儿的生肖正是猪,可见是平大老爷在百忙中还不忘特意让人准备的,极是难得了。
顾蕴不由红了眼圈,道:“大舅舅总是这样,任何时候都不会忘了我,真是难为他了。他一向与外祖母母子情深,也不知道待会儿回府后,瞧得外祖母的灵柩,会哭成什么样儿?”
宇文承川牢记着王坦和稳婆的话,月子里不兴哭的,忙插科打诨道:“哎,你有这么好的舅舅,还难过,叫我连自己有没有舅舅都不知道的人怎么活,我岂不是得哭死了?呜呜呜……”果真以袖掩面,佯哭起来。
看得顾蕴立时转悲为喜起来,嗔道:“你这个怪样子,可别在念哥儿面前做,省得他学了去。”说着,仔细替念哥儿将玉收好,道:“等他大些了便给他戴上,不离左右,暖玉可最是养人的。”
宇文承川见她笑了,才暗自松了一口气,说起正事来:“早前我不是与你说过,大舅舅在西南抓到了柯阁老的小辫子吗?方才大舅舅面圣时,说起了苗夷台江部想要求娶公主郡主之事,当初我拒绝鞑靼的妮娜公主时说过什么你是知道的,柯阁老便拿那话来挤兑起我来,我还没答话呢,大舅舅便将柯阁老的小辫子给抖出来了,这次他就算不会被问罪,少不得也必须致仕了。他致了仕,就该闵阁老做首辅了,闵阁老虽从来没明火执仗的支持过东宫,却也从不肯与其他人同流合污,再加上吴阁老白阁老,关阁老再能干再有手段,也是独木难支,如今就看皇上会擢谁入阁顶柯阁老的缺了。”
他说了这么多,顾蕴的注意力却全放到了‘苗夷台江部想要求娶公主郡主’这一句话上。
皱眉道:“你当初那话虽不至于传得人尽皆知,但柯阁老既能知道,别人自然也能知道,如今若真下降了公主郡主,你没脸不说,也不好找合适的人选啊,都知道西南清苦,谁肯去受那个罪?偏远些的宗室纵嘴上不敢说什么,焉知心里不会有怨怼,他们的女儿再不济了,嫁个小户之家,再不然就嫁到商户人家也是不愁的,届时去了那边后,成日里弄得鸡飞狗跳的,就不是和亲,而是在结仇了!”
宇文承川闻言,也皱起了眉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打算待那个台江部的王子进京后,亲自去会会他,看能不能让他打消尚主的念头。再不然,回头待你出了月子,办个赏花会什么的,让盛京四品以上官员的女儿都出席,再让人带了那位王子现身晃一晃,据大舅舅说来,那位王子实在出色,指不定就有人愿意嫁他了呢,到底这事儿得双方都心甘情愿,若实在没人愿意,我们少不得只能以别的法子赏赐对方了。不过这事儿终究得看皇上的意思,且待明儿早朝廷议后,再决定也不迟。”
顾蕴点点头:“能不和亲,自然还是不和的好,实在不行了,也得女方心甘情愿,省得好事变坏事。”
这才说起柯阁老的事来,“他在首辅的位子上这么多年,也算是够谨慎小心了,不然也不能一直屹立不倒,大舅舅是怎么抓住他小辫子的,又是什么样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