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持重也有限,如今听得这话,哪里还忍得住,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来,顾蕴大着肚子不好拥抱她,便让白兰抱了她,以便她痛痛快快的哭。
不知道过了多久,丁氏的哭声终于渐渐小了,整个人的情绪也因痛哭过一场后,没那么紧绷了,不由不好意思起来,小声向顾蕴道:“我……臣妾一时失态,倒让娘娘看笑话儿了……”
话没说完,顾蕴已摆手道:“我高兴你拿我当自己人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笑话儿?”吩咐一旁的锦瑟,“让人打了热水来,你亲自服侍世子妃去本宫的净房梳洗一番,回头我们再好生说话儿。”后一句话,却是对丁氏说的。
丁氏就越发不好意思了,她为了掩盖自己憔悴的神色和眼睑下的青影,今儿妆难免化得浓了些,可方才却与太子妃没说几句话儿,便忍不住哭了出来,还哭得那样忘形,这会儿脸还不定花成什么样呢,是得赶紧梳洗收拾一番才是。
丁氏因忙起身向顾蕴告罪:“那臣妾就叨扰娘娘了……”
话才起了个头,人也才刚站起来,忽然就是一阵天旋地转,然后便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唬得顾蕴一阵呆怔,待回过神来,脸色都变了,忙大声叫道:“太医,快传太医来!”又迭声吩咐白兰,“快把世子妃抱到榻上去,平躺着给她顺顺气,得亏你眼疾手快给接住了,不然让她就这样栽到地上去,本来没事儿的,也要摔出事儿来了。”
白兰便依言抱了丁氏去靠窗的榻上放平,紫兰也上前帮忙,掐着丁氏的人中给她顺了好一阵的气,丁氏才眼皮轻颤,慢慢醒了过来,待想起自己失去意识前的事后,忙又挣扎着要起来向顾蕴告罪。
急得顾蕴忙嗔道:“都什么时候了,十一嫂还这般拘礼,难道心里并没有拿我当自己人不成?”
丁氏闻言,这才不挣扎了,红着脸小声道:“娘娘虽宽和,到底礼不可废。”
顾蕴见她不闹着要起来了,示意锦瑟斟了杯热茶给她,一面看她吃,一面道:“我已打发人请太医去了,不管怎么说,年轻轻的忽然晕倒,总不是好事儿,让太医好生瞧瞧,开两副方子吃吃,有病治病,没病强身也是好的。”
丁氏已约莫摸准顾蕴的性子了,知道她不是个规矩大喜欢拘礼的,少不得应了:“那就多谢娘娘了。”
正说着,王坦来了,给顾蕴行过礼,隔着丝帕给丁氏诊过脉后,笑道:“恭喜世子妃,是喜脉。”
喜脉?
这话一出,不止丁氏呆住了,顾蕴也呆住了,片刻之后,还是顾蕴先回过了神来,立时一脸的喜气洋洋,忙问王坦道:“真个是喜脉,王太医可诊确实了?”
王坦笑道:“千真万确错不了,就是月份还浅些,刚一个多月,若是换了旁的太医来,未必能现下就诊分明,臣却是可以下保,千真万确是喜脉的。”
顾蕴脸上的笑就越发大了,又问王坦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转而想起王坦与自己说了也是白说,哪怕与丁氏说了,她也未见得都记得住,倒是与贴身服侍她的嬷嬷们说来得更有效,忙改口道:“行了,王太医先不必说了,还是回头待世子妃回了府后,你再去诊脉时,告诉服侍她的嬷嬷们罢。”
命人好生打赏了王坦,送了他出去,才喜孜孜的与丁氏道:“十一嫂才听见了吗,王太医说你的身孕如今是一个多月,正是进门喜,这样的福气,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可见你和十一哥都是有大福气的,你就等着十一哥明儿传好消息回来,不日再凯旋归来罢。”
丁氏已经回过神来了,一张小脸上满是惊喜与光彩,早不复方才的凄风苦雨,红着脸小声道:“如此就承娘娘吉言了。不瞒娘娘,我这个月月事是迟了,可我也没往这上面想过,身边的嬷嬷们也没说过,又没个正经长辈提点我……不然我今儿也不会一再的在娘娘面前失态了。”
她竟然有了世子爷的孩子,真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