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孝顺嫡母了,只得笑着应道:“母后实在多心了,臣媳并无此意,母后自来待臣媳比三弟妹还要亲厚,臣媳就算信不过谁,也不可能信不过母后,不然臣媳素日除了在自己宫里,也就只在母后宫里待的时间多些了,母后若要害臣媳,臣媳哪还能至今都好好儿的,母后可真会开玩笑。”
然后端起茶盅,小口小口的喝起来,心里则在冷笑,我可把话撂下了,我素日不在自己宫里就是在你的景仁宫,我自己宫里自然不可能有人害我,所以一旦我出了什么事,你就是罪魁祸首,而在座的所有妃嫔都是见证,你若真敢蠢到于众目睽睽之下对我下手,就等着吃不了兜着走罢!
宗皇后见顾蕴终于吃了茶,方暗暗松了一口气,笑道:“如今吃着怎么样?”
顾蕴拿帕子掖了掖嘴角,笑应道:“不瞒母后,臣媳还是觉着味儿太轻,倒是白白辜负母后的一番美意了。”
宗皇后一脸的遗憾:“罢了,既然你实在不喜欢吃,你那一份儿本宫就不赏你,改赏宁妃了,不过你弟妹们本宫都赏了,独不赏你,知道的说是本宫赏的东西不称你意,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与你婆媳之间生了什么嫌隙呢。整好儿本宫前儿去库房给福柔选添妆时,翻出了一套紫衫木的杯子来,才想起是早点外邦进贡来,据说用来喝水可以强身健体,百病不侵,本宫就赏你这个罢。”
吩咐贴身女官:“立刻去把那套紫衫木的杯子包好,回头太子妃回东宫时,整好带回去。”
她的贴身女官忙应声而去,顾蕴则少不得屈膝谢恩,顺势把话题岔到了宗皇后口中的‘福柔’,也就是四公主的婚事上去,“下个月就是四皇妹的大喜之日了,虽说有内务府和宗人府操持一切,到底琐事繁多,母后若有事实在忙不过来,大可吩咐臣媳,臣媳虽拙,帮忙跑跑腿儿还是没问题的。”
宗皇后笑道:“有贤妃宁妃韵妃协理六宫,本宫倒还忙得过来,等实在忙不过来时,再向你开口也不迟。”一副惟恐顾蕴抢了她手中大权的防备架势。
顾蕴也就不再多说了,反正她只是为转移话题而已。
陈淑妃见状,忙笑道:“今年咱们皇室喜事可真是多,先是上个月新添了六皇子妃,再是二皇子妃有了身孕,再是三皇子纳侧妃,下个月又是四公主大婚,今年可才过了半年不到呢,已经这么多喜事了,还不知道后面会有多少喜事呢!”
众妃嫔忙都笑着凑起趣来:“可不是,连带我们也跟着沾了好些喜气儿呢,只盼下半年喜事更多,让我们沾越发多的喜气儿。”
如此说笑了一番,宗皇后才端了茶,命大家都散了。
一时出了景仁宫,陈淑妃有意跟顾蕴走在了一块儿,待四下无人了,方压低了声音道:“虽说皇后娘娘不至于蠢到众目睽睽之下对太子妃下手,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太子妃回去后最好还是传个可靠的太医好生瞧瞧,您可至今还未有身孕呢。”
顾蕴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早留了后手,“多谢淑妃娘娘关心,我会的。”
陈淑妃点点头:“咱们女人这辈子最大的依靠说穿了还得是儿子,您看二皇子妃以前过的什么日子,如今过的又是什么日子?所以,这事儿您千万大意不得……当然,太子殿下待太子妃又不一样,倒是不至于似二皇子那般前后不一,不过能十全十美,咱们又何乐而不为呢?”
顾蕴再次向陈淑妃道了谢,因其提到二皇子妃,就顺嘴多问了一句:“也不知道她如今怎么样了,听说至今情况都不乐观?”
陈淑妃摇头道:“听说是不大乐观,她打小儿便被萧总兵当儿子一般养大,舞刀弄枪乃至大冬天的下水都是常事,可咱们女人哪里能跟男人一样摔打?所以这一胎才会来得这般艰难,本就来得艰难了,连日来又发生了那么多事,婆婆和夫君都操碎了心,她看在眼里,如何能不感同身受?我听说至今都还不敢下床一步,顿顿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