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过,再好的东西,只要见惯了用惯了,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儿了,倒不如送一些新巧别致的呢,反而更能触动他的心。”
天家从来都是父子亲情最为淡薄的地方,但恰恰天家也是最看重最渴望父子亲情的地方,而且在一众皇室宗室府上送来的礼单里,想要脱颖而出,谈何容易,那便只能另辟蹊径了。
顾蕴知道宇文承川不愿意讨好皇上,她也不想让他为难不高兴,那便只能借有限的机会别出心裁了,说来前世她也是当过孤家寡人的,虽然她这个孤家寡人与皇上这个孤家寡人有本质的区别,可她相信皇上偶然一次午夜梦回时,忽然就莫名生出来的孤单寂寥的情绪与她定然是一样的,所以最能打动皇上的,或许恰是最简单最不值钱的东西,和那些东西背后包含的用心与体贴!
宇文承川经顾蕴这么一分说,也觉得她言之有理了,再不犹豫,让冬至连礼单子并一大堆东西,即刻送去了乾清宫,反正他对皇上没什么感情,管皇上喜不喜欢这份年礼呢,若喜欢当然就最好,若不喜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却不知道,皇上看了东宫送去的年礼单子后,先是一惊,再是一怒,继而惊和怒便都被暖所取代了。
这样简薄的年礼单子,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收到,可正是因为简薄,才更能看出太子和太子妃的用心,他坐拥天下,什么没有,难道缺那些贵重的东西吗?再贵重的东西,说到底也是死物,而真正的孝心与敬重,从来也不是能以贵重不贵重来衡量的,他的确是一国之君,同时却也是一个普通的父亲,一个想得儿女发自内心热爱与敬重父亲!
皇上龙心大悦,当即吩咐何福海:“前几日不是太子妃的生辰吗,赏太子妃一对玉如意,二十匹缎子。”
等何福海送了皇上的赏赐抵达东宫后,宇文承川方知道顾蕴这次的“小气”还真小气到了皇上的心坎儿上去,对她大是叹服,顾蕴趁机劝他:“看来皇上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冷酷无情,他也是很看重亲情的,要不,你试着多了解一下他,也许能有不一样的发现呢?到底你们父子之间……有今生,没来世。”
宇文承川闻言,虽皱着眉头没有说话,却一脸的若有所思。
而其他人知道东宫送给皇上的年礼后,顾蕴“小家子气”的名声私下里就更响亮了,太子妃把银子看得这么重,是想以后将银子都带到棺材里去呢?更让他们生气与不甘的,还是皇上竟然对这样上不得台面的年礼大为受用,也不知皇上到底怎么想的,难道太子妃还小家子气得好了?!
☆、第一百五十回 正旦
大年三十除夕夜的宫宴,就不仅仅只有皇上嫡系子孙们和妃嫔们列席了,与皇上一支没有出五服的宗室们也都全部列席,其他再远些的宗室每家也有代表入宫赴宴,所以除夕夜的宫宴就不是摆在景仁宫正殿,而是摆在乾清宫正殿了。
顾蕴知道自己作为新媳妇儿,还是太子妃,树大招风,今晚上明里暗里关注自己的人绝对不在少数,巴不得自己出丑的也不在少数,自然不能让人挑了她的毛病去,从穿着打扮到风度礼仪,都不能给人以诟病的机会。
所以用过午膳,小憩了一刻钟,她自未正便开始妆扮起来了,衣裳没得可担心的,直接穿皇太子妃的礼服即可,头发却梳了个牡丹髻,正中间端端正正的插了九尾凤钗,再加上一溜赤金嵌红宝的发簪,还描了眉涂了胭脂,整个人立时变得雍容华贵又不失端庄明艳起来。
等顾蕴妆扮得差不多时,宇文承川回来了,见她并没有戴自己先前送她那支步摇,因说道:“不是说平日里舍不得戴那步摇,要留到大场合再戴吗,今晚上的场合还不够大?别说你舍不得啊,再贵重的东西,说到底也是死物,有什么舍不得的,更不必担心其他人妒恨你,说你奢侈,只管说是我送你的,我就爱惯着我媳妇儿了,怎么样?”
理直气壮的语气,说得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