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冷却仍咬牙强辩道:“什么假传夫人的话去请表少爷进内院来?金嬷嬷,奴婢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夫人,奴婢真是冤枉的,求您明察,求您明察……啊……”
话没说完,脸上早又挨了一掌,这一次比方才那次挨得更重,她甚至能尝到嘴里的血腥味儿,还能感觉到自己的牙根松了,可肉体上的痛苦如何及得上心理的慌乱与惊惧,她不敢想象,一旦自己承认了先前的确是自己乔装了去请的沈腾,自己会落得什么下场!
金嬷嬷也不耐烦再与她废话了,只冷笑道:“你是不是以为你不招,我便奈何不得你了?你们两个,立刻去她屋里把她的东西都给我抬过来,咱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仔细搜查一番,到底做没做过,自然真相大白了!”
就有两个婆子应声而去,很快便抬回了两箱子东西,待金嬷嬷点头后,即当着众人的面儿清点起来。
一开始只是一些衣裳倒还没有异常,等清点到最后时,便清点出了两张五十两的银票,还有一对赤金嵌红宝石的镯子,一对同样嵌红宝石的金簪子并一对芙蓉玉的手镯,银票倒还罢了,后面几样首饰却少说也要值个二三百银子,纵然翠冷是在祁夫人屋里服侍的,还自来颇有几分脸面,祁夫人自来出手又大方,凭她区区一个二等丫鬟,也是绝对不可能拥有这些东西的,她到底有没有受人指使,已是毋庸置疑!
金嬷嬷冷笑道:“我再问你一遍,到底是谁指使你的,这次你若再不从实招来,我就要打发人去抄你家,将你娘老子并兄弟姐妹一并绑了,将你们一家一人一个地方远远的发卖了,让你们一辈子都别想再见一面!”
金嬷嬷话说到这个地步,翠冷哪还敢不招,只得颤抖着哭道:“我招我招我都招,只求夫人大发慈悲,不要将我们一家人分开……都是宋姨娘指使的我,说只要我能将表少爷引到荷花池那边,助三小姐成功嫁给表少爷,嫁进沈家,便……便助我伺候侯爷,让我也跟她似的,穿金戴银呼奴唤婢,再不必担心将来自己的孩子也跟自己似的,只能做一辈子奴婢,又许了奴婢不少金银首饰……都是奴婢一时猪油蒙了心,求夫人大发慈悲,千万不要将奴婢一家子分开卖掉,奴婢真的已经知道错了,求夫人大发慈悲……”
一面说,一面已捣蒜般磕起头来。
那边宋姨娘听至这里,哪里还敢任她继续说下去,不待她把话说完,已尖声打断了她:“贱婢血口喷人,我几时让你去引过表少爷,又几时许过要帮你伺候侯爷,让你穿金戴银呼奴唤婢,明明就是你自己不知廉耻成日里想着自荐枕席,如今竟敢栽赃到我头上,看我今日不撕烂你这张臭嘴!”
便要扑上去撕翠冷的嘴。
“住手!”却被上首祁夫人一声暴喝止住了,冷冷看了宋姨娘一眼,看得她后背冷汗直冒,再不敢动弹后,才看向翠冷冷冷道:“就算宋氏许你会助你伺候侯爷,又许你金银首饰,你服侍我多年,知道我向来眼里揉不得沙子,也不敢她一提你就一口应下来,轻易冒这个险才是,说罢,你给宋氏通风报信已经多长时间了?你都与她说过哪些正房的事?”
顿了顿,又道:“你方才听了金嬷嬷的话后,并没有再求我饶了你什么的,只求我不将你们一家子分开发卖,可见你还是挺了解我的,知道你做下这样的事,我是绝不可能饶了你的,区别只在于是让你下十八层地狱,还是下十七层地狱!我现在可以答应你,只要你把你知道的都如实招来,我可以不将你们一家子分开发卖,也可以给你们选个稍稍好些的主家,否则,我就只能送你们一家去西北或是关外挖煤做苦役了,你自己看着办罢!”
翠冷的确是因为知道祁夫人的秉性,所以才敢只求她不将自己一家分开发卖,而不敢再求她饶了自己的,见祁夫人许了她可以不将他们一家分开,还可以替他们选个稍稍好些的主家,已经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哪里还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