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老太太长出了一口气:“如今也只能慢慢儿的教她了,不过光教她还不够,还是得趁早与她将亲事定下来才是,到时候她见木已成舟,再无回圜的余地,我再细细的与她讲道理,不愁她不能想开。”
“老太太的意思是……”贴身嬷嬷咝声道,“可前头您才替表小姐拒了三少爷,后头便替表小姐另定亲事,三少爷心里,只怕过不了那个坎儿啊!”
平老太太苦笑道:“事到如今,我能怎么办,蕴姐儿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她绝不可能嫁给谦哥儿,再这样拖下去,不是白耽误谦哥儿吗?倒不如快刀斩乱麻,早些将这事儿了了,伤口化了脓只要及时把脓挑破了,不管时间长短,总有愈合的一天,可若任它一直化脓下去,就只会蔓延让全身,让全身都溃烂了!”
贴身嬷嬷沉吟着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凭三少爷的人品才貌,自然能说一门好亲,哪怕再过个几年三少爷年纪大了,一样不是难事,可这过日子不是外表看着相配就足够的,总得彼此知根知底才好,如今让三少爷死了心,二太太便能全心全意的为三少爷相看了。”
“我正是这个意思。”平老太太赞同道,“你明儿一早便打发人去将大太太和二太太请来,我有话吩咐她们。”
贴身嬷嬷忙应了,隐隐听得外面已是二更鼓响,遂又陪着平老太太说了几句话,便劝着她歇下了。
次日,顾蕴起身后草草梳洗了一番,便去了前面看平老太太,她怕外祖母气急之下,才大病新愈的身体经受不住再次病倒。
所幸平老太太看着人虽稍显憔悴,精神倒还尚可,顾蕴方暗自松了一口气,乖巧的上前屈膝给平老太太行了礼,笑道:“外祖母,这会子外面倒凉快,要不我陪您用过早膳后,再陪您园子里逛逛去?”
平老太太见她一进门便急着打量自己,如今又不着痕迹的讨好自己,暗自叹气,这么乖巧的孩子,怎么偏就那般命苦呢?自己一定得让她后半辈子美满幸福,喜乐顺遂才是!
“逛园子就不必了,我昨儿夜里有些走困,待会儿还有话与大舅母二舅母说,且待回头空了再说罢。”平老太太应道,然后吩咐人摆早膳,“你用了早膳就去找你姐姐们玩儿,或是去你大表嫂屋里都使得,只别闹我。”
顾蕴一听就知道外祖母必是要与二舅母转述她的心意了,便也不再多说,只乖巧的应道:“那我待会儿与姐姐们还帮大表嫂带元姐儿去。”
一时用过早膳,顾蕴果然去了平沅和平滢共住的院子寻她们。
她前脚刚走,平大太太与平二太太便联袂来了平老太太屋里。
待儿媳们与自己行过礼后,平老太太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把顾蕴的心意转述了一遍,末了叹道:“那个什么近亲成婚所生孩子病弱夭折的概率要比非近亲成婚大得多的论调我们姑且不论,单只蕴姐儿对谦哥儿实在只有兄妹之情,这事儿也只能作罢了。老二媳妇,你也别生蕴姐儿的气,她不是觉得谦哥儿不好,而是谦哥儿实在不是她命中注定的那个人,我们也不能罔顾她的意愿罢,终究强扭的瓜不甜!”
所幸平二太太事先已做好心理准备这事儿成的希望怕是微乎其微了,而且她昨儿夜里想了一夜,这桩婚事的确弊大于利,何况如今当事人之一还不愿意,从来都只是自己的儿子在单相思。
是以这会儿听罢平老太太的话,她还能勉强笑得出来,道:“想来的确是蕴姐儿与谦哥儿有缘无分罢,但就像娘昨儿说的,就算做不成夫妻了,他们也还是亲亲的兄妹,蕴姐儿也还是我的外甥女儿,我也满心盼着她好她开心,又怎么会怪她,娘言重了。”
心里已盘算开来回头要怎么与儿子说这事儿了,幸好儿子如今已有秀才的功名在身,要再说一门好亲当不是什么难事。
平老太太见二儿媳通情达理,眼里闪过一丝满意之色,又看向大儿媳道:“叫你来,却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