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腾一进来,平老太太与平大太太便知道祁夫人为何这般推崇这门亲事了,单看沈腾的外表,已是绝对的万里挑一,何况他还文质彬彬气质绝佳,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书卷气,让人一看便知道他自称‘学生’是名副其实,而不是在学某些人沽名钓誉自抬身价,——要知道不是随便念过几本书就能自称“学生”的,必须得中了秀才后,才有资格自称学生,何况沈腾年纪还这么小,一看便知道前途无量啊!
平老太太脸上的笑就更甚了,命自己的贴身嬷嬷:“快将哥儿搀起来,快搀起来。”
待沈腾起来后,又向他招手:“好孩子,你过来我仔细瞧瞧,当年你母亲去我们家做客时,才只这么大点儿人呢,谁能想到一转眼的功夫,她的儿子都这么大了,也就不怪人常说‘岁月催人老’了。你母亲这些年可好啊?家里如今都有些什么人呢?你今年多大了?我听说你如今在国子监念书?”
沈腾至平老太太跟前儿恭恭敬敬的站定了,才笑着一一答道:“托您老的福,家母这些年一切都好,家里除了双亲,还有一个弟弟两位妹妹,学生今年十五了,如今的确在国子监念书。”
祁夫人瞧平老太太的意思,对沈腾已有几分满意了,忙在一旁笑着补充道:“我听说这孩子的弟弟也极爱读书,两个妹妹也是当地小有名气的才女,当年也没见九妹妹在这些上比我们这些姐妹强多少啊,怎么她生的孩子个顶个儿的这般聪明好学,倒衬得我那几个孽障个顶个儿的顽劣不堪了。”
侧面告诉平老太太,沈腾家的后宅特别清净,他们兄弟姐妹全是沈腾的母亲一个人生的,若顾蕴真嫁了过去,家风使然,将来也绝不会有那些个糟心事儿。
果然平老太太眼里就又添了几分满意之色,平大太太则笑道:“表妹家的姑娘们都顽劣不堪了,我们家的那几个就越发不能出门见人了。”
又问沈腾:“哥儿说你如今在国子监念书,我多嘴问一句,国子监素日功课可紧张?过些日子我们家大郎和二郎也要进国子监念书了,届时还得请你多照应一二才是。”
沈腾忙道:“照应不敢当,至多也就帮着平家哥哥们引荐一下同窗而已,您太客气了,功课自然是紧张的,不过平家哥哥们家学渊源,想来也难不倒他们的。”
当下平大太太又问了沈腾几句话,祁夫人便趁人不注意时,冲沈腾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告退了,第一次见面,若是停留的时间太长说得太多,反倒过犹不及,还是见好就收为妙。
沈腾会意,趁着平老太太与平大太太说话的空档,笑着提出告辞:“……学生就不打扰老安人了。”
平老太太便赏了他一块羊脂玉的玉佩做见面礼,平大太太则赏了他一匣子湖笔,幸好这些东西贵妇人们但凡出门都要提前备好,以备不时之需,不然就要闹笑话儿了。
待沈腾离开后,祁夫人方看向平老太太笑道:“伯母,我没有夸大其词罢?”
平老太太笑道:“岂止没有夸大其词,你这个外甥,的确是个万里挑一的。”
祁夫人喜不自禁,“那我当日提的事儿,您老如今是个什么意思呢?”
平老太太沉吟道:“如今我仍给不了你明确的答复,我总得回去问过你表兄弟们和蕴姐儿的意思才成,尤其是蕴姐儿,她如今还小,少不得只能徐徐图之,好在如今离秋闱也没几个月了,你不至于连这几个月都等不得罢?”
饶再本能的偏心自己的亲孙子,平老太太也不得不承认,平谦较之沈腾实在差得太远,不论是品貌还是才学,回头待她慢慢儿的问过蕴姐儿后,若蕴姐儿对谦哥儿不止是兄妹之情,她拼着被人诟病,也要促成这门亲事,反之,若蕴姐儿对谦哥儿没有那个意思,那沈腾这样的乘龙快婿就万万不能错过了!
虽仍没给自己准话,却也差不离了,如今只看蕴姐儿自己的意思和此番秋闱腾哥儿能否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