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全部释放了出来,这才会一睡便睡了一天一夜的。
可急坏了平老太太母子婆媳几个,还是顾准打发人请来的大夫再三再四的保证,顾蕴身体绝无大碍,只是累了,待她睡够了,自然也就醒了。
平老太太等人方稍松一口气,却趁势打发人去与顾准说,将如嬷嬷要了过来服侍顾蕴。
如嬷嬷过来后,平老太太婆媳少不得又问了她一回平氏昔日生前的事,得知她进门后,老侯爷在时还好,老侯爷一去,便每每夹在彭太夫人和祁夫人之间左右为难,也不甚得顾冲敬爱,一月里倒有大半的日子是歇在通房姬妾屋里的,偏她还报喜不报忧,以致娘家人竟都不知道……婆媳三人少不得又哭了一回,还是想着此番总算是为她报了仇出了气,也足以告慰她在九泉之下了,方渐渐止住了。
顾蕴一觉醒来,却是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力量,有种劫后余生般的庆幸与轻松。
母亲是走了,可她以后却将一直存在于她心中,再不会像前世那般,连自己亲生的女儿都忘了她,她将永远活在她心中!
而她自己,既然有幸重来一次,若只一味的伤春怀秋,沉浸在悲痛与自怨自艾里,岂非太过浪费?
她是既要为母亲和自己报仇,让那些伤害过她们母女的人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也要改变自己的人生,让自己的人生再不重蹈前世的覆辙,让自己的人生,只掌握在自己手里!
如嬷嬷一直守在顾蕴床前,自然第一时间发现她醒了,忙又惊又喜的向外叫道:“老太太大太太二太太,姐儿醒了。”
很快便见平老太太被两个儿媳扶着,颤巍巍走了进来,见顾蕴果然醒了,老人家忙上前一把将她抱进了怀里:“好孩子,你可算醒了,外祖母都要被你吓死了……”一语未了,眼泪已是落了下来。
顾蕴见不过一日一夜,外祖母鬓角的白发便又多了不少似的,也忍不住鼻酸眼热,勉强忍住了,低头想自襟间取了帕子给外祖母拭泪。
却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如今还小呢,哪里会时时都带着手绢儿,好在平二太太适时递上了自己的,顾蕴忙接过,轻柔的给平老太太擦起泪来,一边擦一边还道:“外祖母别哭,我这不好好儿的吗,所以您也要好好儿的,舅舅舅母们也要好好儿的,以后我们都只会越来越好!”
“对,以后我们都只会越来越好!”平老太太就含泪笑了起来。
平大太太与平二太太见状,也在一旁凑趣:“娘瞧蕴姐儿多懂事,可见都是小姑素日教得好!”
“是啊,蕴姐儿才这么点儿大,已经知道心疼外祖母了,娘您的大福气且在后头呢,您可得长命百岁才是。”
“长命百岁?那不得成了老妖精?”说得平老太太越发的喜悦起来。
屋里的气氛也渐渐变得轻松而温情起来。
彭太夫人屋里这会儿却如才刮过一场大风般,连桌椅幔帐都在瑟瑟发抖,就更不必说那些个当值的丫头婆子们了。
“我连上货物至少也该价值六千两的铺子,竟然只给我五千两不到,就算我立等着银子用,他们也不该这般压我的价才是,是不是牙人不知道这铺子是我的,所以才敢这般肆无忌惮?”彭太夫人烦躁的在屋里走来走去,一张脸阴得能滴出水来。
齐嬷嬷侍立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见彭太夫人发了问,才小心翼翼的答道:“小二子一早便告诉了那牙人的,实在是铺子卖得急,又全部要大通号全大邺通兑的银票,出得起价的人并不多……若是等多等些日子,没准儿就能卖到理想的价格了,还请太夫人恕罪……”
小二子便是齐嬷嬷的二儿子,素日帮彭太夫人管陪嫁铺子的,十分精明能干,与齐嬷嬷一样,都是彭太夫人的得力心腹,眼见儿子被彭太夫人怪责上,她自然要帮着分辨几句。
彭太夫人没好气:“你这不是废话,若能多等些日子,我何至于这般着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