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亲生的,董氏怎能不心疼,如今又见刘玉筠年纪轻轻便没了夫君,从此哪里还有什么活路。她伤心道,“我们不是还有你哥哥吗,只要他考了庶吉士……”
考什么都没用!
况且有刘瑾砚珠玉在前,又讨了大伯父欢心,刘瑾墨哪里还有出头的机会。
刘玉筠愤慨道,“难道你们还看不出,如今二房处处不顺根本就不是运气不好,是有人不想让我们好啊!”
董氏大惊失色。
“都怨你跟阿爹,不听我劝告,忍不住与长房撕破脸,得罪了刘玉洁,这个贱婢自有狐媚手段,迷的沈肃仇视我们二房!”刘玉筠恨的几乎咬碎一口银牙,她陪伴太子,见识岂是董氏所能比拟。
她好恨,恨沈肃也恨自己。
更恨自己当初被权势迷了眼,看不清局面。
嫁给太子做小还真不如花心思嫁给沈肃做大!
如果她早些意识到这一点,如今的她早已诰命在身,享受威宁侯府的富贵荣华,做长安最受人羡慕的女人,拥有最英俊最有才华的夫君……刘玉筠早就悔青了肠子,仿佛只要她愿意沈肃就会娶她似的。
董氏一双眼睛几乎要瞪出,“原是那小浪蹄子害我们!”
她只顾骂着解恨,竟忘了自己女儿刚刚做了勾引“小浪蹄子”丈夫的事。
******
下午方晓恒也来了,翁婿三人把酒言欢,别后方晓恒又拉着沈肃去外面酒楼小坐。
沈肃见方晓恒郁郁寡欢,便问他发生何事。
方晓恒喝了不少酒才说了刘玉冉的事,尽管很尴尬,但他还是说了。
男人之间喜欢聊女人,那也是聊屁股够不够大或者脸好不好看,哪有像个娘们似的聊她爱不爱我的,这正是方晓恒苦闷无处排解的原因。
沈肃听着也颇为尴尬,但后来竟是无限同情,他认识这家伙十几年,头一回同情他。
方晓恒无奈道,“我的家世外貌哪一点配不上她,除了成亲前惹哭了她一回,哪一次见到她我不是小心应承?可她对我,竟是没有一丝的情谊。”
才惹哭过一回,我都惹的洁娘要杀我呢,现在还不是老老实实给我生儿子。沈肃轻咳,连忙安慰方晓恒,“也许是你方法不对。”
“如何不对?府里但凡有好东西我都紧着她,姨娘通房谁敢对她有半分不敬,不用她出手我就在背后为她解决。”
“你是真喜欢她吗?”沈肃问。
方晓恒点点头,饶是铮铮铁骨眼睛却已红了,他喜欢的都可以放她自由。
“其实我也不太懂男女之间的感情,大约每个人都不一样。但我遇到洁娘的时候比你现在惨多了。”沈肃笑道,“有时候我被她气的在心里发誓再不会理会这个女人,有时候她还要杀我呢。”
幸亏方晓恒半醉,否则都要跳起来了!
沈肃继续道,“后来我知道她有不得已的苦衷,对她便再也恨不起来,那只有对她再好一些。可是不是所有的好都是她需要的,我一直在想她需要哪一种,后来我才发现,当我将她放在平等的位置相待,那颗坚硬如铁的芳心才渐渐融化。那么你为何不尝试一下平等的对待刘玉冉呢,即便最后她还是不爱你,但对自己心爱的人好也不亏啊,至少她会快乐一些。”
方晓恒怔然,呢喃道,“平等的地位?怎样才是平等?”
“不要将她看成你的物品。”
他对她再好,潜意识里却给她盖上了戳,就像对待一件无价的珍宝,捧在手心都怕摔了,但还是会时常拿出来把玩,并认为把玩她是理所应得的。方晓恒出了一头冷汗,酒醒大半,如此一来他确实没有平等的对待过她,她不是他的物品。
“我喜欢她,想要亲近她,难道这样有错吗?”方晓恒忍不住伤心。
“这样没错,但你可以厚着脸皮祈求啊,可是用强就不行。”沈肃尴尬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