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沉碧才醒,浑身酸疼的就像是给人打了一顿。头还有些晕,总想睡觉。等着翻了个身,她才发觉下/身疼的厉害,顿时觉得很不对劲儿。
“沉碧?”马文德推了门儿,小声喊她。
“表舅舅,我在这儿。”方沉碧支起身,掀开被子,探目一瞧白色里裤上透出星点的血色,她登时全明白了。
马文德进了门儿,瞧方沉碧脸色白的像是落在树梢的雪,哪里有半点血色。他走到方沉碧床边儿,撩摆坐了下来。
“表舅舅找我有事儿?”方沉碧轻声问,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你怎了?这功夫儿还睡着,是不是病了?”
方沉碧点点头:“不是很舒服就多躺了会儿。”
“回头找个大夫过来瞧瞧?”说罢,马文德斟酌了会儿,又开了口:“外面传着三少把茗香给纳进了屋。”
方沉碧没有太大反应,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敷衍道:“挺好的,迟早的事儿。”
马文德叹息:“你也别太往心里去,我这儿是先跟你招呼,免得突然谁冲着了你,让你不舒服。”
方沉碧抬头,不仅脸色惨白连嘴唇都无半点血色,她问:“表舅舅昨儿晚上出府了?”
马文德点头:“昨儿去接婆子去了,今儿一早才赶回来,现在婆子在大夫人屋子里说话。”
方沉碧又问:“三少为什么突然纳了茗香?”
马文德只觉得这话不好说出口,可见方沉碧的意思坚决,只好实话实说:“说是宴上喝多了,误了事儿,茗香刚好伺候着。”
方沉碧只觉得冷,浑身都冷,她突然颤颤开口:“在哪?”
马文德又叹:“在大夫人的园子的侧屋里头。”
后来马文德说了些什么她全然没听进去,她努力的回忆也没能找出什么蛛丝马迹出来,从慈恩园回来之后,刘婆子端来东西说是大夫人特意拿给她补身的,后来她就没有任何记忆了。
如说昨晚与她好合的是蒋煦,那便也没什么好掖好藏的,她已经嫁进了慈恩园,不管与蒋煦怎么做都算正常。可她分明是迷迷糊糊被人送走,破了身之后再被人送回来,府里还能有谁人有这般胆识,敢这么大费周章,既不怕夜里有人来寻她发现她人不在,也不怕她醒来发现自己失了身。
而这一切似乎早有准备一般,控制的极好,人不知鬼不觉就成了。更何况一大早就传出来蒋悦然昨夜里要了茗香,这就纳了进屋去。再加之她昨晚梦里那些零零碎碎又隐约可辨的“错觉”,她太疑惑了,甚至不知道那究竟是残留的一点意识,还是根本就是场不着边际的春/梦?
其实分不清楚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的不止方沉碧一个,便是连蒋悦然也着实弄不清楚,只因着他的梦里从来就只有方沉碧一个人的影子,任何时候也都是如此。
他恍惚的望着窗外,想着昨晚居然是同茗香有了肌肤之亲,便从心底感到恶心恼恨。可如今的他倒也不在乎了,只要不是娶了方沉碧娶了哪个女人又有什么不同?既然没有不同,那么娶谁都一样,都不是他想要的,不是他爱的。
他亦不会再去碰茗香,也许这样把邪火儿迁怒在别人身上太过残忍,可他还能怎么办?老天待他便是如此,他也已经没有太多耐心和善心去可怜别人了。
这件事儿方沉碧没有同任何一个人说,躺了一日之后她便又去了慈恩园。蒋煦是提早就只道方沉碧与蒋悦然这事儿,那晚大夫人也来与他密谈过,人走后,蒋煦摔烂了屋子里所有他能摔的东西,下人无人敢上前拦阻。
道理他都懂,单单只是这口气儿实在是没法下咽,眼睁睁的看着天仙美人儿就这么入别人的手,让他怎么能甘心情愿?这一日再见方沉碧,蒋煦的表情阴沉至极,他恨天恨地,恨得只想一把火烧了这里。
方沉碧端着碗看他:“少爷这般看着我作何?”
蒋煦突兀的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