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没喘上来,脸上的腻笑还僵着下不来,斥道:“你这可是说的什么胡话,你可知方沉碧是什么人,你张口说话可是经过斟酌,怎的还是跟以前那么莽撞。”
蒋悦然对上怒气冲冲的娘亲,一脸坦荡道:“方沉碧是谁也不是重要不是吗,母亲希望儿子成家立业,希望儿子娶妻生子,也希望儿子为蒋家开枝散叶,我若是娶了方沉碧,究竟哪一样不如母亲的心了?到底是母亲自己心里没了底在先,您到底是欠了大哥什么?
既然母亲这么喜欢方沉碧恨不得当成亲生女儿来待,您难道希望她这一辈子就毁在大哥手里?亦或者母亲总说疼我都是假的,您可说方沉碧出身卑微又什么都不是,可就凭母亲这么疼我,当是给了我个东西就是,有何难?”
大夫人听了儿子这一番话简直气的发疯,想也不想,抬手就是一记耳光。卓安在门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得掩了嘴暗叫大事不妙。
自家少爷怎的过了五年还是忘不了方沉碧这个人儿,怎的就吊死在这一颗树上,能连冒天下之大不韪也不在乎,竟是如此莽撞的就去跟夫人当面要人去了。而若是到时候夫人动了怒,免不了连他也得跟着遭殃。
等着一巴掌扇过去,蒋悦然缓缓调转过脸,瞧着气急败坏的母亲,哼笑道:“难道对于母亲来说,方沉碧的用处远不止传宗接代这一个?母亲平素口头上的喜欢到底算是什么,拿来糊弄人的玩意不成?而您到底还要纵容我哥到什么地步去?我们倒是亏欠了他什么?母亲竟是如此惧怕自己儿子?”
大夫人早是气的浑身发抖,细纤纤的手举起来还要再来一记,却迟迟梗在半空中下不去手,到底这儿子从小就是自己最疼爱的,难免对他的要求和期望自是与谁都不同。
在她心目之中早是将府里任何一个人都算成三六九等,只是有用之人才能入眼,才可得了她给的便宜,而蒋悦然则是她全部的期望,注定蒋家的掌家是一定得落在自己儿子头上的,即便是她再喜爱方沉碧,说来她也不过只是个卑微的下人,要做只可是个推进,哪里能成碍脚石?
“你到底是知晓方沉碧缘何入府的,现下你哥亦是有心于她,你半路里讲出这等昏话,也不怕院子里头人嚼舌头说闲话?你可是知道脸面二字如何讲?”
蒋悦然无谓道:“对于大哥来说方沉碧算个什么东西,也不过只是个下人而已,既然与其他丫头无异,换了谁伺候不可?”
大夫人不欲多说,只道是:“我说不成就是不成,说出天皇老子来讲情我也不允,这都是小时候没多看着你,容你们私下里有了这般苟且之事来,你倒是说个清楚,是不是方沉碧又与你说了什么,是撩拨还是逗弄,这贱丫头平日里看就是稳当又精明,原是也有自己打算啊。”
说罢,朝门外喊道:“卓安这没心没肺的废物还不进来,你躲了初一焉能容你躲过十五?”
卓安吓得连滚再爬的往屋子里滚,连头也不敢抬,跪地求饶:“夫人息怒,都是小的的错,小的的错。”
大夫人怒道:“这么多年是瞧着你还算聪明知好歹才留你下来,少爷如今是疯癫的不像个正经人,跑不了你们这些长嘴油舌的下人在旁边撺掇,看我这次怎么轻饶了你。”
卓安是领教过大夫人手腕的,曾经院子里有的丫头也就是被夫人逼得投井自尽了的,这会子要是夫人把斜火发到他身上,就算不死也得脱了一层皮不可。
卓安哭的涕泪横流,道:“小的不敢撺掇少爷,借我几个胆子也不敢,夫人饶命。”
蒋悦然冷眼看着并未出声,只闻大夫人急着道:“去把方沉碧那个小娼妇给我叫了来,我倒要看看她是练就了什么天大的本事,还不快去。”
卓安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泪眼朦胧的瞧着横眉冷对得母子,只道是死的心都有了。
“你去是不去?”
“卓安,你敢走出这个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