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刀削不到自己的柄了,而她现下也顾忌不了那么多,只是心里的那股子恼火和委屈还消化不了。
蒋渊又去了自己生母的屋子,无外乎就是道别之类,二夫人本也有自己心思,对于蒋渊纳妾的事情也只是面上叱喝几句,偏是这事蒋歆看不进眼,见蒋渊又来心里多少生了反感不乐意多瞧一眼。
娘两个在屋子里头又窃窃私语一遭,等着快到了上午蒋渊方才到大夫人和老太太屋子里各自道别一遍,只等用过午饭方才上路去。
蒋渊对于三夫人的宠爱显然不及来凤,特别是因着这次来凤进门,大夫人好好利用了三夫人的妒意做了场好戏,蒋茽又因着还恼怒三夫人置气的事好多日子不进她房,时日久了饶是再有信心也越发底气不足起来。
江婆子再不敢提及偏方生子的事,每每见三夫人发邪火她便更恨自己当初嘴贱,非要出什么劳什子招去讨巧。可就在三夫人正为着怎么拉蒋茽进自己屋子的时候,另一件事发生了。
得到这消息时候大夫人也是一怔,可大夫站在她面前一字一句的学得清楚,她倒是缓了半晌方才醒过神,不咸不淡的问了句:“怀了?”
大宅之中没有什么比闲话传的更快,就连在外办事的蒋茽也得到消息急急忙忙的往回赶,回来时候见旺香园里来人许多,连老太太也在。
老太太自然兴高采烈,与她来看多子多孙才是正经,她肯允蒋茽娶回五房妻妾也正是为了这个念头。
“我的儿,这可是天大的好事,我就等个六七个月再瞧,看是个孙儿还是个孙女儿才是。”老太太起身,由着丫头扶着朝大夫道:“三夫人也不算年轻,怀了孩子必定比小姑娘家要难得多,就劳烦大夫给开些安胎进食的房子来给补着先。”
大夫应声,老太太又打了赏给他再说几句便先行走了,蒋茽遣了屋子里的闲人只管剩下他们两个,才开口:“以前只会跟我闹,现下怀了孩子可要多当心一些,动气会伤着孩子你若要闹我可不允。”
三夫人倒也聪明,知晓借力下台阶的道理,于是歪头靠近蒋茽怀里娇声道:“老爷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只管听话就是。”
三夫人怀了孩子这事倒是乐坏了身边的江婆子,只想着日日烧香给她念来个大胖小子才是,而听闻消息的各房夫人心头也有各自滋味,尤其是新进门的五姨太,听见了丫头说起只管笑眯眯的瞧着身侧跟着的明月,道:“老树发新芽倒也稀罕。”
明月眨了眨眼,酸道:“以为是个醋桶子翻了,没想到醋桶子又给推了起来堆在墙角,这算是翻身了。”
五姨太倚在暖炕上嗑瓜子抿嘴笑:“翻了身也好,堆在门口勉强立住也好,醋桶子怎的也变不成腌菜缸。”
由着肚子里带了蒋家的种,三夫人更加娇贵起来,更是不顾其他人眼色如何,但凡吃的用的穿的皆是最好。可也是因着怀了身孕蒋茽虽是纵容她,却也再不留她屋子里过夜,倒是让她被架成了一副空架子,看似受宠的很实则并不如意。
日子一日日过着,等到了五月,天方才暖和起来,隔着几日便有大夫到府上来给三夫人把脉,而这一日五夫人的悦来园也传了好消息出来,大夫人听闻这消息时候正伺候蒋茽更衣,蒋茽听了是格外欣喜,大夫人也跟着喜上眉梢,差遣身边的绿安道:“快去给东边院子的老太太报喜去,这逢着年底还有个落地的,双喜临门。”
蒋煦也跟着乐:“等着过几个月说不准渊儿那里也有好消息,上次托了人带信回来说是今年年底要带新媳妇进门。”
又说了几句,蒋煦先行到老太太院子里去说话,大夫人脸上的笑方才慢慢落下,只瞧着马文德又问:“听说你那远房表妹也要临盆了。”
马文德跟着点头回话:“夫人记得真准,说是再有两个多月就生了。”
大夫人端了茶杯喝了一口道:“你就自己去库房里看着样预备几件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