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花囊?那要选什么干花塞进去?这个季节找到合适的香味也不容易,毕竟夏时花开时候我们都没存着。”翠红愁道。
方沉碧琢磨了一番,瞧着屋子里的一盆开的正盛的腊梅心头一动,点道:“要送就送最特别的。”
翠红瞧了一眼,纳罕:“腊梅?小姐,何时有人用过这种花?腊梅香味太淡,时日久了哪里还有香味了?”
方沉碧笑了笑:“翠红还当着三少能留着那花囊到几时?许是还不到香味散尽早丢的不见影儿了。”
翠红觉着这话有道理,于是连连点头:“我明儿就把开好的花栽下来,等着晌午天景好的时候晒一晒,不消几日就能用了。”
马婆子瞧着两人说的更欢,又劝道:“别光顾着说话,我让厨房熬点桂花粥进来,沉碧你喝完了再睡。”
方沉碧素来对翠红马婆子都是亲近,粥端了来三人分着吃,马婆子便与翠红说开了蒋渊野女人的事,方沉碧也没多响。
这事多多少少在外面也听到有人说起,白日里蒋歆还说着过两日等着空了约了她一道去瞧沈绣。她只是心头间生了一道冷意,觉得便是生在富贵人家也不见得就好到哪里,主宰女人的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男人,不分贫穷,也不论尊卑。
说是学就得赶紧上手,眼看着也没几日光景练习,方沉碧除了练字之外也都下在连绣花的功夫上了,因着是初学,时间又短,马婆子只管教她最简易的平针绣,有时候也得早起晚睡,点着油灯多绣一会儿,于是白日里执笔时候又会手软,字越发练得不像了。
好容易废了三日的功夫做出一个,拿着反复瞧起来勉强算作一个囊,只觉得别扭的可以。翠红见方沉碧似乎不太满意,劝着:“这几日功夫就绣成这样实在是不易,我当初学的时候可是赶不上小姐的一分半毫的呢。”
方沉碧只管叹了气:“一个可是不够,我能绣成这样也算是尽了最大的气力,虽是不够满意,可若是拆了重做便来不及时候,只得勉强充数了。只道是别让旁人看了非笑我是个没心没肺的人,这般绣功也好意思拿得出手送人。”
翠红听出几分意思,又忙着问:“小姐要再绣个给大少爷?”
方沉碧点头:“两人生辰只隔了几日又是办在一起,只管是礼到人情到不落埋怨,好坏与否只能由着他们多担待了。”
“那大少爷也要用干腊梅花填?”
方沉碧摇头:“去看看府里还有没有干茉莉花,大少爷喜欢这味道。”
又是过了几日,又一个新花囊方才做好,方沉碧手小皮薄,一宿赶下来磨得都是血泡,可瞧见新花囊到底好过前一个也算是放了一颗心下来。
翠红把晒好的腊梅花和府里找来的干茉莉花拿进来,不说话只看着方沉碧该怎么分,只瞧见她将干腊梅花塞进前不满意的那一个,又将干茉莉花混了些蒋悦然送的茉莉花味道的头油膏塞进新绣的花囊之中,遂慢慢穿针封了花囊口。
作者有话要说:假期结束前,最后的垂死的给力的一更!
第二十二章
花囊填了干花又封了口,最后还得绕金线,梨园里没有这等贵重东西,马婆子将自家里的黄线给拿了出来,教着方沉碧怎么绕线。
花囊是做出来了,翠红和马婆子又犯了难,说是送花囊做生辰礼物着实寒碜了点,且不说三少会怎样单说大少爷那里许是不会那么好过的。
可说到底方沉碧在蒋府的身份也算不上高贵,自己屋子里头万万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何况又逢着前几日方家老太抱病卧床,方沉碧拿的那点月例除了分给刘婆子一点之外也悉数给三少拿去送回了家,现下只管是两手空空。
马婆子不放心又问:“大少爷那儿能算安心?你且小心着伺候,若非给看出个什么纰漏也只管是你自己吃不了兜着走,遭罪的日子得在后头。”
方沉碧点头应马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