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可是我二外公现在连个可以捧灵的后辈都没有。我实在没心思去睡。
”
看着她巴掌大的脸,李婶叹了口气。这孩子也是个命苦的,常德和项红的为人他们可是看清了。等她外婆老了,指不定怎么遭孽呢。
李婶伸手搂了常欢一下,轻声道:“那我陪着你。”
常欢心里有些感动,但她摇了摇头:“不用了李婶,你回去吧。明天你还要帮忙呢。”
李婶笑了一下:“嘿,你这孩子。我就在这里,刚好看看道士们有没有什么需要,这烟酒一定招待周到了,明天你二外公上山人家才能有干劲儿。别管我了,你去守堂吧。”
常欢晓得李婶这样说是让她宽心,她心里暗暗下了注意,以后她一定要李婶对她的恩情!
常欢一个人跪在棺材钱,给隆福盛烧着纸钱。火光映着她的脸,屋子里很安静,隐隐约约能听见外面的谈话声。
常欢望着黑白两色的灵堂,忽然想到了自己前世临死的时候。
她一个人佝偻的躺在恶臭狭小的鸡棚里,外面不远处的高楼内确实她的兄弟娶亲。听着外面热热闹闹的声音,常欢竟然恍惚了一下。那房子还是她被卖去当ji女挣来的钱修建的,却从修好的那一起从来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外面阳光灿烂,她忽然觉得很冷。寒意从骨子里散发出来蔓延到全身,事到如今她还在奢望什么呢?这一切终不过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而她也毁在了自己的软弱之上。
她慢慢的闭上了眼,残生已了,但愿来世她不要再做人,受这一世的折磨。这是她临死前,最后的愿望。
“欢欢,欢欢,你咋哭了?”
李婶忙好事情过来,就见常欢一个人跪在哪里哭。她连忙上前,拍着常欢问到。
常欢回过神来,拿袖子擦了擦脸,翁翁道:“没啥,就是觉得我二外公可怜了一辈子……”
李婶叹气,伸手轻轻拍着常欢的肩膀,没说啥话。
后半夜安安静静的过了,三四点的时候又开始忙碌起来。常欢是唯一的后辈,端灵的事情就落在她身上。
等一切忙好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开席的时候常德和项红两人昨天被吓到了,没敢来吃饭。大约十点左右的时候,常欢大外公的女儿隆吉芳才急急赶回来奔丧,见到老家这支离破碎的场景,当场就抱着常欢哭了起来。
后来得知常德和项红两人闹出得事,也只沉了沉脸色,没说话。
当一切忙好的时候,屋子里才终于安静下来。常欢以前没见过隆吉芳,不晓得该和她说啥话。倒是李婶和另外几个妇女在一旁当帮帮将,帮着拉话。
隆吉芳见常欢虽然不爱说话,但性子沉稳,做事情也算是有理有条的。心里不免对她的印象分提高了不少,后来晓得常欢要去镇上的医院看外婆,也跟着常欢一起去了镇上。
镇上的医院小,住院部统共也就一间屋子。
常欢和老医生孙爷爷打了招呼,带着隆吉芳直奔住院部而去。
外婆精神看起来好了不少,正坐在床上和隔壁的孕妇说话。见常欢和隆吉芳来了,忙高兴的从床上站起来:“你咋来了?家里的事情办好了?”
常欢仔细看了外婆几眼,见她精气神都不错,这才笑着点头:“家里的事情已经妥帖了,您老就放心吧。”
隆吉芳嫁到外地,很少回家。
在她记忆中外婆还是个黑发精神矍铄的老人,这回一看竟然成了满头满发,和记忆中的模样差了不少。一时又想到自家亲戚,现在唯一剩下的就只有这个老人了。心里一酸,干巴巴的喊了句:“大姑。”
外婆眯眼一看,这才看清楚原来隆吉芳也回来了。
当时那个高兴哟,拉着隆吉芳的手就关心的问东问西。隆吉芳受不住老人的热情,还是慢慢的回答了外婆的话。
问完了话,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