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圈子了,开口劝道:“沈阳民风彪悍,不比内地。这里的势力盘根错节,本身一言不合,拔刀相向血溅五步的事情也不少,少帅当日在关兴楼事情是做的痛快了,但这样一来,那些人当时是怕了,可之后说起来,恨他的,想报复的,却都蠢蠢欲动。”他说着看了一眼瞿凝,瞧着她这会儿终于肃容凝神静听,以为她是怕了,他这才道,“我这老脸,总算在沈阳官绅里头还有几分薄面,要是少帅有意和解,说不得老夫就做个和事老,到时候给大家居中说和一二,化干戈为玉帛,岂不美哉?”
美哉个头!
瞿凝的脸上几乎是瞬间就黑了:先且别说她只会做唐少帅的狗腿而不是拖他的后腿,就算她有这个心思,她也做不了少帅的主啊!
那一天关兴楼的事情,唐少帅已经下了狠手,他既然做了黑脸,那在他觉得修理那些家伙的火候足够之前,她这个做夫人的说什么和解,不就是在背后插自己男人一刀,把唐少帅的面皮扒下来放在地上给人踩?
哪有给外人脸,却不给自己夫君脸的道理?他的脸面,不也就是她的脸面么?
瞿凝面色唰的就黑了,原本笑嘻嘻的,只眼看着瞬间就没了个笑模样,耷拉了眼皮不满的将手里的茶盏一搁,动作之间几乎是说变脸就变脸,端起了架子来:“王叔您这是开侄女儿玩笑吧?咱们既然是自家人,论亲疏远近,您不站在自家人一边儿,却倒是站在外人那边儿来劝我们少帅让一步?侄女儿实在是太失望了,”说着说着就拿出帕子来嘤嘤嘤嘤擦眼泪,一副伤心的不行的表情,“侄女儿还指望王叔您给主持公道,给我和夫君撑腰呢,您这么说指责我们少帅,这话实在太让我伤心了……”
“……”不妨她说哭就哭,成王张口结舌,脸上的表情大概一个字可以概括:囧。
眼看着成王对她完全招架不住,只有抵挡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原本隐在暗处看情况的黎昊亮心里就有了数,沉吟片刻,就顺着暗道先去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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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凝今天来见成王,一则是想探一探这个地头蛇的底细,二则她清楚对方现如今在沈阳的地位,知道他的消息定必灵通,便想试探一下当地士绅对少帅的看法和态度,三则,却是想要见一见传说中很受宠的日本姬妾,亲眼看一看“这亲近日本”的关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她今儿个来成王府,前两项是达成的不错,至于第三项,成王也的确是如她所愿的,介绍了他的女儿,孙女儿,还有和年轻貌美的小妾们给她认识,但莺莺燕燕云集,香味熏人的叫人头晕目眩,她应付的眼花缭乱,却没找到她最想见的那对日本姐妹花。
瞿凝纳闷在心,心里存下了疑惑,这出门的时候便忽然心中起意,要车子到大门门口去等她,说自己想散步走到门口去,成王府的管家对此面有难色,瞿凝就笑着解释了两句:“府中移步换景,各有珍奇,既然难得一来,那我就想趁此机会看一看,难道这么简单的事儿,还要我问过王叔么?”
这话倒也不错。想起这位少夫人方才可是闹得王爷都头疼不已,该撒泼撒泼该闹腾闹腾,该端着又能端着,这姑奶奶他可惹不起,管家哪敢说一句不行,立时恭恭敬敬的问她要不要找个下人陪着一路走出去,免得迷了路。
瞿凝眼珠子转了一转,看了一眼那条铺着鹅卵石的小径,微微一笑,点头应下了。
没一停那管家就神色古怪的领来了一位穿着深色短褂,个头很高挑,身材也魁梧的男人,对瞿凝说道:“少夫人,就让这位王爷的长随送您出去吧。”
这男人的身材一看就是个干粗活的,那一身的腱子肉虬结的简直能亮瞎人的眼睛,这块头瞧着就感觉能打能扛,倒是叫人很有安全感的样子,瞿凝就点了点头,什么也没多说。
她沉默着动了身,一路慢悠悠的散步一般的闲晃,在这里停一歇在那里多看一眼,那长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