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爱其色泽艳丽,精细优美。
可若按照历史走向,待得短短十数年之后,青花瓷便在那些洋人当中掀起了一阵一阵抢购的狂潮,价格也步步走高,到后世,更是比粉彩珍贵的多,全因那种内敛之美,才更加代表了东方的神秘。
这些,面前的女人却是不知道的。
瞿凝的眸光渐深:“但不管是青花还是粉彩,都是前人遗泽,也都是旧朝瑰宝。若一味只求新求变,那么这些东西,通通都该被扫进垃圾桶里去。可金小姐如今也不得不承认,它们是美的。实际上在我看来,皇室也是一个道理。若是皇室和我拦在了我国进步和富强的道路上,那么我们就是封建腐朽,而反之,那么皇室也是存在自己的价值的。至于皇室,联系我们的并不只是血脉,若要论血脉,按照达尔文的进化论,我们四万万人民,还都是一家猴子变化来的呢。”
她开了个小玩笑,金允珠和唐终却都怔了一怔。
唐终侧头看她:“你读过进化论?”
瞿凝不置可否的笑了一笑,按着自己的思路说了下去:“在我看来,真正维系皇室存在的,是我们之间共同的信仰,信念和责任。这是比血脉更牢固的东西,也是真正不会垮瘫的基础。或许,这也是维系我们国家的真正纽带。”
金允珠听怔住了。
这一套借物喻人的手法,听上去逻辑严密,她一下子找不到反驳的漏洞,想了一想才勉强笑了笑:“信念?责任?说起来很好听啊。但我们看到的,却是皇帝想重签二十一条,想把我们国家的关东州再卖一次,为了皇室而卖个好价钱,这就是公主您说的,对国家的信念和责任么?!”关键是,有着这样的信念的皇室,还有存在的意义么?
瞿凝的脸容凝重了起来,先前打趣的幽默荡然无存:“重签二十一条,如今还只是一个风声。事实真相如何,现在我们还无从判别。但我必须重申一点,在我看来,如果所谓的旧朝腐朽被赋予了正确的信念,那么腐朽,也是有它存在的价值的,”她抿了抿唇,敲了敲手里的青花瓷,“就好像这些现在并不起眼,也并不昂贵的,甚至代表着旧时代的东西,金记者能想象,它们有朝一日会价值连城么?”这可不是信口开河,在她曾经经历过的历史上,这么一个完整的瓷器,能拍卖出上千万的天价。
金允珠皱了眉:“……价值连城?”她诧异的看了看面前女子手里的东西,拨浪鼓似的摇头,“要说能卖出一定的价格我是信的,但价值连城,就未免夸张了吧?”
这么一说,瞿凝却笑了起来:“那我们来打个赌吧,就让四万万民众来做见证人,若一年之内,青花瓷能卖出远高于它自身的价值,那么就证明我的理论才是正确的。反之呢,我就随便金记者你写啦。”
青花瓷能卖出高价?
金允珠微微皱了眉,她虽然觉得这个赌约自己能赢,但心底某处,总觉得有些微妙的不安浮了起来。
不过想了一想,她还是觉得自己肯定不会输,张了张嘴她就要答应下来。
这时候一直冷眼旁观的唐少帅轻轻拍了拍自己夫人的手,开了口:“金记者,我的夫人不过和你开个玩笑罢了。你之前那个问题,还是我来给你答案吧。”瞿凝的眸光一紧,却听他已经语意柔和的开了口,“在没见过内人之前,她在我心里的确只是封建腐朽的代表,但在真正见到了内人之后,我却能看得出,她有着何等珍贵的内心。是我曾经被她身上的光环蒙住了眼睛,这才会说,我不愿娶她那样的话。”他脸上的温情,似是能让瞧见他的女人都被迷惑,“她这般美好,所以我宁可违背我自己曾经的许诺也要明媒正娶。”
金允珠仿佛这才松了一口气,笑吟吟的拍了拍手:“我倒第一次知道,少帅竟还有一副侠骨柔肠。果然两位是天作之合呢。”
金允珠从头到尾也就问了这么一个尖锐的问题,后来的一些问话,倒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