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天平上反复衡量。而最后,则是在日复一日的辗转反侧里接受了这件事,以及细细思虑过了之后可能有的结果,但她不敢肯定的只是,那个结果会不会如同这些人的考虑一般,又或许,最终的结果,会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砸破了他们的如意算盘。而她能接受那样的结局,但不知道,那些如今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的人,到时候能不能接受想象和现实中的巨大落差:“嫂子,这是关系我一生的大事。哥哥到底也疼爱了我这么多年,现如今要决定我的终身,这件事,你还是让他亲自来对我说吧。”瞧着女人又一次锁紧了眉头,瞿凝微微一笑,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但凡是哥哥说了,我就答应。”
女人深深的凝视了她一眼,瞧见了她眉宇之间的坚决,最后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却还是安慰了她两句:“凝儿,我们也不是没为你细细想过,说实在的,那位唐少帅,风仪人品俱是出众,绝对是位佳婿。凝儿你嫁过去,绝对不会后悔的。”
瞿凝点了点头,淡淡含笑不语:我怎么会后悔?我从来不做可能会让我后悔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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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真是迫不及待了,皇帝第二天就来亲自找了瞿凝,名义是赏景。
已经月余未见的兄妹二人坐在已经草木凋零的水榭内,四周是已经肃杀了的秋色----瞿凝忍不住觉得有点儿好笑:非得如此做张做势?这时候有什么景色好赏的?
不过也对,皇家的尊严,在这时候也只剩下了贴金的一层外表了呢。若是连这层金箔都没了,露出里头的败絮,那些金尊玉贵了一辈子的人,又怎么接受得了?
但瞧见年轻的皇帝憔悴的面容,瞿凝心里却又划过了一丝淡淡的叹息。
他从懂事起就是太子,身边的人耳提面命就是他的肩膀上担着整个帝国。
即使谁都知道,帝国的江山早就在风雨飘摇之中,但对他来说,那责任就是他的性命了。
有些担子,背了一辈子,如今骤然要放下来,怕也是不习惯的吧?
毕竟……他不是她,两世为人,什么事都看的开了。人,最怕的就是习惯,最怕的就是在习惯之后的想不开。
想起年少时期他对她的疼爱,兄妹之间相濡以沫的亲情,瞿凝的心渐渐的软了下来:“哥哥。”
“妹妹……”不妨她先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皇帝眼眸一颤,和她相似的眼睛看过来的时候,瞿凝准确的在其中看见了一丝一闪而过的愧疚。
这就足够了。
瞿凝在心里长长叹了一口气:“哥哥,嫂子都跟我说了。婚事,我应了便是。”
皇帝像是长舒了一口气,但他旋即垂了眸子掩去了眼底一圈圈泛起的伤感:“凝儿,你别怨哥哥。”他抬头望向高高的红墙,眸子里添了几分狠戾,“你也瞧见了外头的那些大头兵们是怎么对待我们的,说是守护我们皇家的安全,实际上他们是做什么的,谁都清楚的很。前几日你小嫂儿身边的初夏还……”他说着皱了眉头。
瞿凝的身体震了震。她点了点头:“我知道。”
宫里和景山上的那些守卫,按着国会的要求,将皇宫和景山团团围住,只许进不许出,屈指数来,已经有三个多月了。
而随着皇室和国会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紧张,那些人的作风也是越来越粗暴。
前几日,皇帝的宁贵人身边的贴身侍女初夏,受命出宫去替她买些惯用的胭脂水粉,却被人拖进了巷子里。
待得被送回来的时候,已经几乎体无完肤。
官方的说法是遇到了暴徒,那些人还拿了个血淋淋的人头丢过来说是凶手,但实际上,哪怕是不关心政治的她也知道,这是国会对皇室小动作不断的下马威。
今天遇到这件事的人不过是个宫女,但谁又能保证,明天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在他们这些贵女,甚至是妃子皇后身上?若真到了那一步,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