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是被世外高人带去医病了,如今病愈回返,犹如遗珠复得,岂有不喜,只可惜此子不曾习武,长成后弱质彬彬,全无候爷勇武之风。”
茶客中有人闻之摇头:“左候爷一世英雄,如何能将爵位传给文弱之人。”
也有人持相反意见,“染了咯血痨还能痊愈,此子可谓命大,不会武算什么,靖安候府世袭爵位,此前不也曾数代未出将军,直至左候出世才算实至名归。”
还有些茶客关注的更为实际,“不知是哪位神医这般高明能医死痨,只怕与方外谷的圣手相比也不差,若是此子能召来神医给公主解去沉疴,说不准公主一喜,爵位就定了。”
说书先生嗤之以鼻,“就算有偶有奇人,如何能与方外谷这等圣地相较,若不是实在难寻,早被求医的贵人挤破头了。”
众厢茶客随之叹息,传说方外谷医道精绝,圣手云集,能活死人而肉白骨,然而隐于群山之中,兼又开价奇高,且不说寻常人诊不起,就算有达官贵人愿以千金续命,也难觅其途而入。
茶客们嘘叹了一阵,话题零落,说书先生自然不会让场面冷下去,堂木一拍又起了新话头:“若说近日武林,也有桩趣事。”
一句话又吊起了胃口,茶客们纷纷催促,说书人摇头晃脑:“诸位可知,当前江湖上最厉害的贼是谁?”
茶客中立时有人叫嚷起来:“飞寇儿!”
说书人喝了一声赞道:“台下所言不错,飞寇儿来无影去无踪,飞檐走壁神出鬼没,正是近年缉榜上的头一份。河东赵公伯家藏百步外可见寒光的夜明珠一枚,爱若珍宝,时常把玩,一次与友人共赏后不翼而飞,迁疑于挚友几至破脸,直到发现屋角掉落的一枚墨丝盘云结,才恍然明白竟然是飞贼下了手。汴州金刀门掌门钱开泰为贺淮南太守的生辰,重金购得白玉观音一尊,那观音颊上玉色微沁,望之栩栩如生,端的是一件价值连城的至宝,却在进献的前两日不翼而飞。藏珍库重锁完好如初,淮南太守闭锁城门连搜十余日,巨额悬红至今无人能领。”
说起宝物,说书人滔滔不绝,意兴难遏,堂内众人听得也是兴致勃勃。
“太原柳中池家赀逾万,富甲天下,豢养高手无数,挡不住飞寇儿空空神技,痛失心头宝爱的南海珊瑚树,气得柳中池三尸暴跳;再有襄阳解候夫人的嵌金火狐裘、通州陈家珍藏的衔碧翡翠鸟,还有这次云阳赵家失窃的绿绮琴,无一不是罕见的至宝。赵老太爷亲自上门请了神捕燕归鸿,这神捕果然不凡——”
底下有人哗笑起来:“神捕追索飞寇儿数年,飞贼依然逍遥法外,就算赵老太爷把他请出来又有何用。”
说书人提高声量将杂音压下:“只怪那贼太狡猾,每次现身形貌不一,各处画影图形厚厚一摞,竟无一张相同。此贼精擅易容,行事又滴水不透,如果不是他太过张狂,在案场均留有一枚结扣,不少失主甚至疑为内贼所窃。寻常捕役连飞贼的边都摸不着,而燕神捕此次在云阳一举将其击伤,离擒获仅有一线之差。”
“好容易交上手,怎么还是让这贼跑了。”一名茶客遗憾的摇头。
另一茶客哈的一声笑道:“莫不是神捕大人那日喝了酒,有些手软?”
堂木重重一拍,说书先生正色道:“莫要小瞧了此贼,武林榜中无庸手。鬼眼罗迦黄泉引,一匠双老三绝手,九戟追魂玉狻猊,修罗燕捕素青颜。这四句中所提到的武林中最顶尖的十余人,无不各有所长。”
说书人对这些武林人物了如指掌,说来熟极而流,“鬼眼罗迦远去东瀛,黄泉引数年未现江湖。除开这两个凶名最盛的,余下的天地双老,修罗刀,玉狻猊,九纹戟,追魂琴,素手青颜,哪一个不是名震一方。三绝手中的妙手飞寇儿神出鬼没,除了燕神捕,还有谁能捉到他半分影子。”
茶客中有人起哄:“这贼出名不过是因为能偷,论功夫如何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