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青远不自觉的弯了嘴角,往床边挪了挪,朝怀安公主柔声道:“以后就我们俩过日子好不好。”
怀安公主点了点头,展开笑颜,娇滴滴的开口:“好啊,若是以后你惹本宫不高兴了,本宫就罚你睡大街上去。”
这是什么逻辑,祁青远嘴角一抽。
陈东行无奈的看了眼自家表妹,干咳一声道:“青远可是真的想好了,不要国公府的爵位,愿意分家。”
祁青远坚定的点点头,不说他对国公府无比厌恶,早就想脱离国公府的桎梏,单拿他神龙卫的身份来说,也不适合继承国公府的爵位。
皇帝能安心的用他,很大程度是因为他只是个不受宠、身份尴尬的庶长孙,他身后没有利益牵绊,能减少他的私心,保证他的忠心。
“好。”陈东行眼里闪过一丝佩服,就算祁国公府现在式微,但唾手可得的公爵爵位说放弃就放弃,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要知道如今整个大赵也只有三个国公府而已。
“既然青远已经有了决断,那陈家定会助你一臂之力,”陈东行转头朝怀安公主拱了拱手,道:“表妹好生歇息,表哥这就去会一会祁家的国公爷。”
祁青远本打算亲自送陈东行到祁高格的致远堂,但一出院门口,不仅碰到回来复命的力勤,还看到赵氏所出的三个子女,齐齐跪在旷心斋院门前。
“这是……”祁青远皱了皱眉,朝在远处欲言又止的于嬷嬷问道。
于嬷嬷上前几步,低声答道:“是国公爷下令,命三少爷、六少爷和三小姐跪在旷心斋外,替夫人向公主殿下请罪。”
祁青远眼里闪过一丝愠怒,思绪片刻后,朝陈东行微微示意,两人带着力勤走到空旷处,不待祁青远问,力勤就忙不迭回禀道:“为公主递茶的丫鬟是老国公身边的一等侍女阮红,老太爷身子还未大好,不便出席公主的敬茶仪式,老国公夫人就安排了老太爷身边的阮红为公主递茶,说是让暮菖居的人也沾沾喜气,让老太爷高兴高兴,小的已经让人盯牢阮红了。”
祁青远点点头,又沉声问道:“让你打听的事儿,可有眉目?”
力勤吞了口唾沫,躬身道:“府里近日来没发生什么大事儿,都在忙您的婚事,不过小的听到点风声儿,说是国公爷想把二老爷一家分出去,也因为这风声儿,二少爷原本定好的婚事,好像出了岔子。”
原来如此!祁青远豁然开朗,祁高恪因为王涛奎一案受了牵连,不仅丢了官职,还连累国公府降了爵位,把老国公气得下不了床。
祁高格与祁高恪相斗多年,祁高恪丢官又坏了国公府的大事儿,祁高格肯定会抓住这个机会痛打落水狗,把二房赶出国公府。
祁青昂只比祁青远小一岁,也到了成家的年纪,本来王氏看上了大理寺少卿邹家的千金,两家都已经心照不宣,待祁青远婚事一成,王氏就上门提亲。
可先是祁高恪丢官,后是祁高格落井下石,邹家见祁高恪一房失势,自然看不上祁青昂了,二房接连受挫,岂会甘心,狗急跳墙想出陷害赵氏的法子。
赵氏身为国公夫人,在公主敬茶时打翻茶碗,烫伤公主,就算整个国公府都会受到问责,可直接承受皇后娘娘和陈家怒火的却是赵氏和大房。
如此一来,祁高格没了对付二房的精力,二房就有了喘息的机会,更是送上焕容膏想交好怀安公主,一石三鸟,真是好算计。
陈东行和祁青远相视一眼,都看清了二房的谋算,若不是怀安公主意外碰到了那个丫鬟的指尖,说不定二房的算计还真能得逞。
祁青远凑到陈东行耳边低低说了几句,陈东行微微颔首,算是同意了祁青远的计划,祁青远吩咐力勤为陈东行领路,自己转身走向祁青喆兄妹三人。
祁青喆看着缓缓走近的祁青远,抿紧了唇,用力捏紧拳头,眼里的恨意掩都掩不住,可又拿祁青远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