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簪子,袖中更藏几十只暗器,到得宫中,也跟在她身边,好像只护主的灵猫一般,敏锐矫健。
到得坤宁宫殿门,竹苓跟丁香更是小心的扶着她缓慢进去。
走得十几步,听得身后轻唤:“是楚王妃罢?”
声音淡淡中透着高贵,又不缺女儿家的娇柔,裴玉娇认得出来,也一点儿不惊讶,转过身笑道:“表姨母。”虽然寻常见不到司徒弦月,可中秋,她偶尔会来的,假使皇后邀请的话,可见今年便是了。
司徒弦月的目光落在她肚子上,已经快五个月了,已有些显怀,她道:“小心些,来,我扶着你。”
裴玉娇略微吃惊。
因司徒弦月这人才华横溢,惯来自负高傲,故而京都姑娘得她一句夸奖,便是无上的荣耀了,而印象里,她在宫中并不亲近任何人,说是说聚会,经常单独坐一处,并不与人搭话,她记得,有次许贵妃问她什么,司徒弦月竟好像没听到一样,弄得许贵妃很是尴尬,事实上,她至多也只与韦氏说两句。
那么看来,韦氏在她心里还有几分面子呢,现在竟然要扶她。
她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司徒弦月已经扶住她胳膊了,手指细长,力度不轻不重,握着她往前。
她忙低声道:“谢谢。”
司徒弦月轻声一笑:“谢什么,你既然叫我表姨母,我该照顾你一些。”
两人走进去,韦氏看到裴玉娇就笑起来,柔声道:“行礼也不必了,小心些,便坐在我旁边罢。”叫人设了座椅,司徒弦月与裴玉娇一前一后坐在她左下首,裴玉娇心里是有些惴惴不安,暗想,果真如司徒修说得,皇后要拉拢他呢,竟对她那么好!
坐在对面的薛季兰笑道:“母后可真体贴七弟妹,不过七弟妹也是好福气,这么快就有孩子了,好像比咱们几个都早呢。”
袁妙惠听到这话,微微有些不悦。
毕竟她现在还没有消息。
见她低着头喝茶,朱玫因为司徒澜,看谁都不顺眼,只觉谁都过得比她好,便拿袁妙惠作筏子,咯咯一笑道:“早确实早,只我是没指望,相公啊天生风流,倒是五弟妹,你怎么还没有呢?听说五弟那是心心念念要娶你,想必专情的很。”
若是司徒澜对她有那份心,天天缠一起,能没有孩子?
袁妙惠心里恼火,哪壶不开提哪壶,她知道裴玉娇有孩子时,一早就有计较了,恨不得很快也怀上,好让司徒璟更宠她,谁料到现在仍是一无所得,私下请大夫看了,说她身体健康,并没有问题,可见还是运气。但这话不接,她难受,接罢,跟朱玫这种人争论,委实掉面子。
还好韦氏看朱玫不妥当,淡淡道:“澜儿不规矩,还得你多规劝着些,与几位嫂子,弟妹多取经!”
意思是怪她了?司徒澜明明是品性不好,天生的,这也能怪在她这个儿媳的头上?
朱玫气得一个倒仰,只当着皇后婆婆的面,她没那么大的胆子来反驳,沉着脸低头整理衣袖。
袁妙惠撇了撇嘴,心想司徒澜那德性,没有谁喜欢,便是韦氏也瞧不顺眼,偏这朱玫还不知死活,没事儿就喜欢胡说八道,着实叫人厌恶,她目光朝裴玉娇撇过去,只见她正与司徒弦月低声说话,再一看她肚子,已经微微隆起,再过几个月就要生了罢,听说还是个儿子呢!今次司徒修与司徒熠又去永平府,听司徒璟说,功劳是板上钉钉的,他二人还真是一帆风顺。
唯独她与司徒璟深陷泥沼,完全没有办法,连许贵妃都被降为许婕妤了,听说皇上也不曾去见她。
就没有办法反击了吗?
这样下去,司徒璟早晚会失去争夺太子之位的能力的!
她忧心忡忡,胡思乱想间,又见几位公主,长公主陆续到了,司徒恒成也露了脸,第一时间竟也问起裴玉娇,听闻一切安好,当众赏赐了礼物下来,还说要好好想想孙儿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