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母亲！”月溪氏跪在地上不断的扣头。
祺安殿
“陛下，为梁王选妃的事，礼部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镜浣端过一碗燕窝“只是这人选，梁王殿下一直想看看。”
“让他明日过来，选最后人选罢。”穆如云搅着碗里的燕窝。
次日，午时，穆如珏进了祺安殿。
“母亲。”穆如珏请了安站起身。
“珏儿来了，瞧瞧，你喜欢哪位？”穆如云笑得温柔，眼睛上上下下瞧着穆如珏。
穆如珏早已及冠，在他身上，她看到了南宫庆霖的影子，可他的身份一直被自己掩盖，对外他依旧是废帝穆如矾最后的血脉。
“母亲！我喜欢这位和硕氏。”穆如珏笑着抬起头，看着自己的母亲。
“好！其他两位呢？”穆如云看着他与南宫庆霖分外相似的眼睛，隔着厚厚的华服，抚着手腕上的鲛珠，问道。
“儿子只想要一位，儿子不会和兄长争抢的，”穆如珏坚定道“儿子的生父和养父都有错，儿子……只想好好辅佐母亲，辅佐兄长，辅佐侄儿。”
“好孩子……”穆如云的眼睛里已经噙满了泪水“他不是你生父……”穆如云抚摸着他的眼睛“荣兴皇贵君没有错，错在母亲……皇家无情，做一个闲散王爷挺好的，听母亲话。”
“是，母亲。”
穆如珏走出殿门，殿门关上灯一瞬，穆如云的眼泪决堤。
十二年，他已经离开她十二年了。
那一瞬她发现自己对暮云钰有的只有爱，短暂的爱。对他……是依赖，是失去他之后无尽的黑暗和孤独。
那双眼睛再次勾起了她的孤独，他在时，她可以将自己的情绪尽情的发泄给他，而他只会小心翼翼的呵护她。
她发现自己何其自私，为了自己的皇位，自私到将自己的孩子与他的关系都通通抹杀，将自己与他唯一的联系也斩断了。
对于他来说，自己并不是一个好妻子，不称职到他的逝去都只是给了一个不悲不喜的谥号。
可对于自己的皇位来说，她可以给珏儿一个心爱的女人，却不能给他一个出身高贵的王妃，也不能给他帝位。
明英二十一年，春，梁王迎娶正妃和硕氏。
婚宴上，穆如云看到了一直不太老实的穆如琀，她从未放心过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孩子。
回宫的马车上
“槿华最近怎么样？”穆如云心里升起了一片疑云，槿华已经十六岁了，当年的她也是这个年纪开始算计帝位。
“帝姬最近很喜欢骑马。”镜浣低声道。
“叫璇儿查查。”穆如云合上眼。
合上眼的瞬间，她有一种感觉，仿佛回到了那年，她在朱雀街看到穆如矾的那一天，可是她早已不再是那是的穆如云。
同年，穆如云晋封早已经是君的宣易为皇夫，将他的禁军都督位给了月溪氏的弟弟月溪赫。
月溪赫穿上戎装的背影和穆如矾像极了，穆如云不知怎么，这颗心一直在这三个男人身上打转，后宫的人也竞相模仿这三个早已逝去多年的人。
不过，在穆如云眼睛里都是极为可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