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将穆如云淹没,她只有一个念头,她要保住自己和暮云钰唯一的连接。
稳婆提着篮子进了禅房。
“如何?”璇儿拔出刀抵在稳婆的脖子上问道。
“女官人放心,都按着南宫大人吩咐准备好了,昨夜刚落下的男胎,一直用水温着,不会有问题。”
“帮我……生下孩子……本宫……保你全家……无虞……”穆如云攥紧了床幔,一次次剧痛,消耗着她的身体。
门外的穆如矾心急如焚,他进不去,只能听见稳婆的呼喊和穆如云疼痛的闷哼。
一阵剧痛传来,稳婆捂了孩子的嘴,不叫哭出声来。
裹了被子,璇儿将孩子抱到穆如云身前,道。
“公主,是个公子。”
穆如云点点头,示意璇儿将孩子从后门送走,就再也没有力气了。
稳婆提着篮子出去,被穆如矾捉住肩膀。
“如何?”
“公主受惊,摔下台阶,又曾经误食过凉药,孩子没保住,还是个男胎,可惜啊可惜。”
穆如矾一瞬间有些无措,他从未陪伴过女子生产,而他最爱的女人因为他失了孩子。
“云儿……”穆如矾进了禅房,坐在榻边。
璇儿刚刚给穆如云擦过身子,穆如云疲惫的闭上眼,转过头,不想去看他。
“云儿,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我要做皇后。”穆如云转过头,盯着他,那眼神让人无法拒绝。
“好,我答应你。”
庆阳八年,皇后连云氏薨逝,穆如云小月期间穆如矾将世子穆如琦痛打,发配边疆戍边。
穆如云出了月子之后,入主中宫。
看着穆如森的几个出自中宫的嫡子,穆如云如今没了后顾之忧,要重拾从前了。
慈安宫里,锦容皇后,不,应该叫她锦容太后,锦容太后还在逗猫,穆如云穿着一身深蓝色宫装,静悄悄站在门口,把她吓了一跳。
“你是怎么进来的!”锦容氏一回头“不知规矩,和那个贱人一个样。”
“原来,太后还记得本宫的母妃。”穆如云也不理她,经直走向主位,坐下。
“你在哀家面前自称本宫!”锦容氏瞪大了眼睛。
“本宫如今是后宫之主,如何不能?”穆如云笑着“南枯夫人冤枉,不知太后可知?”
“那贱人私通,有何冤枉!”锦容氏面不改色。
“很好。”穆如云站起来“太后自从生了当今圣上之后,应该守了多年了,如今先皇已逝,太后也该有自己的生活了。”
说着进来几个年轻侍卫,俯首站在穆如云面前。
“摄政王令,好好侍奉锦容氏。”穆如云笑着走出慈安宫。
在穆如矾眼里,穆如云因为失了孩子整日郁郁寡欢,他将孩子流掉的错全都怪在了自己身上,为了哄穆如云欢心将她从前喜欢的东西全都送入景宁宫;包括她的贴身侍卫宣易。
宣易手里掌握着穆如矾所不知道的千名死士,供穆如云差遣。
“公主,您何必将那几个侍卫给锦容氏呢。”璇儿端来穆如矾送进来给她补身子的燕窝。
穆如云只是搅了搅,皱皱眉就放回托盘。
“我这位嫡母最看重贞洁和名声,若是这两样都没了,自然就没有什么是问不出的了,给她几个侍卫也好,毕竟这么多年,人都干巴了。”穆如云轻蔑地笑着,将南宫庆霖给她送进来的党参片含入口中。